第129章 出发（2/2）
文茜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陈思思你疯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你会的。” 陈思思冷笑一声，指尖戳向文茜的胸口，“七日暴风雪的时候，你用金王子的力量威胁王默，逼她和你交换身份，取代她成为我们的同伴。你害罗丽消失，害王默失忆，现在又想让她彻底被遗忘吗？”
“你胡说什么！” 文茜的脸涨得通红，抓起桌上的课本砸在地上，“什么王默？和我交换身份的明明是你！你是不是嫉妒我有金王子，才编造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思思如遭雷击，后退半步撞在桌角。文茜的眼神不似作伪，那种理直气壮的愤怒，让她心底的信念第一次出现裂痕。怎么会…… 怎么会连记忆都能被篡改得如此彻底？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王默家楼下，老式单元楼的墙皮有些剥落，和她记忆里一模一样。敲响那扇熟悉的防盗门时，她的手指都在发抖。
开门的是王默的妈妈，穿着洗得发白的围裙，脸上带着和王默如出一辙的温柔笑意。
陈思思的心脏骤然收紧，几乎要落下泪来：“阿姨，我找王默……”
“你是？” 王默妈妈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里满是陌生。
“我是她同学陈思思啊！” 陈思思急忙解释，“我们经常一起写作业……”
王默妈妈的脸色渐渐变得悲伤，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哑：“孩子，你认错人了。我是有个女儿，叫王默…… 但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生病走了。”
“不可能！” 陈思思失声喊道，“她上周还和我一起在公园喂猫……”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王默妈妈怜悯地看着她，轻轻关上了门。那声 “咔哒” 的落锁声，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陈思思的心脏。最后一点希望，碎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栋楼的，只觉得天旋地转，手里的水晶手链硌得掌心生疼。明明是真实存在过的呀…… 那些一起哭过笑过的日子，那些并肩作战的夜晚，难道都是她的幻觉？
直到为了救回被曼多拉困住的孔雀，陈思思再次踏入叶罗丽仙境。
曼多拉告诉了她真相：“在你被困禁忌之地的时候，人类世界爆发了一场巨大的战争。王默为了保护人类，受伤什么严重……”
曼多拉的声音低了下去：“那时候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后来神为了平息战乱，消除了所有人类关于这场战争的记忆，包括你们这些叶罗丽战士的。”
陈思思呆立在原地，眼泪无声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原来不是幻觉，原来她真的存在过。
她最好的朋友最终却以这样的方式，从所有人的生命里被彻底抹去。
而那个时候，她什么都没做。
孔雀来到陈思思身边安慰道：“主人，你还好吗？”
孔雀轻轻拍着陈思思的后背，眼眶微微发红。
她当然记得王默，那个善良的女孩，可眼前这个身影，除了那张脸，周身的清冷气质、眼神里的疏离感，都与记忆中的王默判若两人。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默默” 两个字在舌尖打转，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直到王默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拐角，她才无力地垂下手，指尖微微颤抖。
“主人，别太难过了。” 孔雀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她或许只是暂时变了样子，总会好起来的。”
王默快步穿行在林间，心里暗暗讶异 —— 叶罗丽仙境竟会有人类的气息。
她下意识摸了摸肩上的白泽，为了不暴露女娲石的身份，脚步愈发急促，只想尽快离开这片可能被认出的区域。
“罗丽！” 金王子伸手想去拉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罗丽却像没听见一样，猛地挣脱他的手，粉色的裙摆扫过草地，留下一串急促的脚印。
“我要去找主人！”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通红，“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就在她即将冲进密林深处时，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拉住了她的胳膊。
冰公主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蓝色的眼眸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她对罗丽摇了摇头，又朝王默离开的方向偏了偏下巴，指尖无声地比了个 “跟我来” 的手势。
罗丽愣了愣，看着冰公主眼中的深意，最终还是咬着唇，乖乖跟在她身后。
另一边，王默正站在一片空地上，白泽突然抖了抖身子，尾巴瞬间舒展开来，身形恢复到原来的大小，蓬松的白毛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王默挑了挑眉，视线精准地落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朗声道：“两位偷偷跟了我们那么久，还不打算现身吗？”
枝叶簌簌响动，冰公主牵着罗丽走了出来。
冰公主的裙摆比往日更透明了些，周身的寒气也弱了几分，她避开王默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抱歉，我不小心听到你的谈话…… 妖界一定很好玩的，我也想去。”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手，语气里藏着一丝绝望：“我快消失了。”
她还活着，她还想体验不同的事物。
王默闻言，突然笑了起来，眼中的疏离散去不少，带着几分轻快：“那为什么不早点说呢！玩好后，我还可以送你们回来的。”
冰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爽快，迟疑着道：“可是，我以为你不能带我们一起去的。”
“可是，如果你不问你就永远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带你们去神界是不行的，因为我会受罚。” 王默解释道，语气轻松，“但是妖界就不需要，我可以自由穿梭的，带谁去都没关系。”
“上来吧。” 王默坐在白泽的背上，对着冰公主和罗丽伸出手。
罗丽眼睛一亮，兴奋地抓住王默的手跳了上去，冰公主也紧随其后。
白泽晃了晃巨大的尾巴，发出一声欢快的嘶鸣，四脚腾空而起，载着三人朝着妖界的方向飞去。
而她们离开的这一幕，被水王子和颜爵看到了。
颜爵道：“冰公主还真是任性!”
当然，他也挺想去的，王默的电话，他和水王子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