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心界初序（2/2）

空气中出现无数微小的心光，

每一颗光都是一条新生的意识线。

那些光在空中汇聚、对碰、纠缠、分离，

最终拼成几个极其细微却意味深长的字义：

「我是谁？」

「我要成为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去哪里？」

江枝的心猛然一跳。

这些不是界的问题，

不是梦的问题，

不是律的问题。

这是——

人类文明最早的四个问题。

原梦界，

正在以自己的方式，

走出“文明的第一步”。

——

初继续道：

「他们开始想象，

想象自己的一天，

想象彼此的关系，

想象未来……」

江枝怔怔看着那些心光，

心底掀起久未有过的悸动。

文明，

不是从建筑开始的，

不是从律法开始的，

不是从神话开始的。

文明——

是从“问自己”开始的。

她轻声说：

“他们在思考。”

初点头。

「他们在思考，

所以他们在成为‘人’。」

——

萧砚突然问：

“初，他们有心，有序，有因果……

那他们是否会产生冲突？”

初沉默片刻，

轻声回应：

「会。」

「心会痛，

心会争，

心会因为‘我是谁’而伤到其他心。」

江枝呼吸微寒。

初望向他们，

语气异常清晰：

「所以——

心界需要‘守者’。」

萧砚皱眉：

“守者？你要建立新律？”

初摇头：

「不是律。」

「是心的守者。」

「不是裁、不是焰、不是识、不是笔。」

「是……懂心的人。」

然后，

初缓缓指向江枝。

「江枝，

心界的第一守者——就是你。」

——

江枝呆住。

她刚失去所有界之力，

刚回到“人”的本源，

刚摆脱无数武断、审判与焰的负担——

现在却要成为一个世界的“心守”？

她犹豫，

沉默，

害怕，

后退。

她从未像此刻这样——像一个人。

萧砚却伸手拉住她。

“江枝。”

“你不是被推上去的。”

“是这个世界——

需要一个记得‘人是什么’的人。”

江枝抬头，

眼眶微红。

“但我……真的能吗？”

萧砚凝视她：

“你能成为焰、成为识、成为原，

却从未失去你的‘人心’。”

“这世界需要的守者不是最强的，

而是——

最像‘人’的。”

江枝胸口骤然一颤。

初也轻轻开口：

「不是你守世界。」

「是世界想被你守。」

光浪在原梦界掀起第一重潮声。

烁与无数梦人仰起头，

心光随风而动，

像是成千上万的心跳在呼喊同一个愿。

萧砚轻声道：

“江枝，

这是一个新世界。”

“它第一次……

把自己的心交给你。”

江枝闭上眼。

泪水滑落，却带着笑。

她终于开口：

“我愿意。”

——

原梦界轰然一亮。

无数心光汇聚成一道巨浪，

从大地卷向天空，

把整片世界染成澄澈的透明白。

江枝的身影被光托起，

胸口的心跳化为一声清响——

咚。

初宣告：

「心界第一守者——江枝。」

「心界，正式开启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