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记录本里,实验的真相(上)(1/2)
砚知堂内间的木窗被穿堂风推得轻轻晃动,雕花窗棂将晨光切成细碎的菱形,落在摊开的实验记录本上。
苏砚坐在八仙桌旁,指尖还残留着阁楼地板的灰尘触感,怀里的记录本刚从绒布包中取出,纸页间裹着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民国宣纸特有的脆感、母亲生前最爱的老山檀余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像极了三年前母亲失踪那天,砚知堂阁楼里堆积的旧物味道。
老周坐在她对面,手里握着一把包浆温润的紫砂壶,壶嘴氤氲着淡白色的热气。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着苏砚将记录本小心翼翼地摊平在桌上,指尖在第一页“影缝实验记录本·终稿”的字迹上反复摩挲。
这是他第一次完整见到这本终稿,此前母亲藏在面粉厂地下的,不过是林生未完成的初稿笔记;
而眼前这本,页边密密麻麻交织着两种笔迹:
黑色是林生后期的实验修正,红色是母亲三年前的调查批注,像两条缠绕的线,一点点织出影缝实验从“守护”到“掠夺”的扭曲全貌。
“从1943年夏天说起吧。”
老周终于打破沉默,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纸页里沉睡着的执念,“林生最初在城西阁楼成立影缝时,手里只有一个帆布包,装着半本实验笔记和几枚用来承载能量的铜扣。
那时候刚打完仗,老城区里满是断壁残垣,也满是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遗憾——
有母亲把银簪塞给女儿说‘别丢了’,转身就冲进火场的;
有士兵把家书折成方块塞进怀里,再也没从战场上回来的。”
苏砚点点头,指尖轻轻翻过记录本的第三页。
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是林生用铅笔写的:
“1943年7月12日,在西巷捡到一枚银簪,簪头嵌着颗珍珠,沾着烧焦的布料。
触摸时看到影像:穿蓝布衫的女人把簪子插在女儿发间,说‘等妈回来’。
这是我第一次清晰感受到‘执念能量’,它像温水,裹着牵挂。”
便签旁,母亲用红笔写了个“砚”字,画了个箭头指向便签——
这正是苏砚修复的第一枚旧簪,张奶奶女儿的遗物。
“林生那时候的实验,真的是在救人。”
老周的指尖划过便签上的“温水”二字,眼神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花了三个月,把银簪里的执念能量稳定下来,让张奶奶的女儿每次摸到簪子,都能看到母亲最后一次笑的样子。
那时候的影缝,就像老城区的一盏小灯,照着那些被执念困住的人。”
苏砚翻到第五页,那里是“实验体37号”的初次记录。
纸页上贴着一张红衣女的半身照,照片里的她穿着绣金红衣,发间别着珍珠发饰,眉眼间带着温柔的笑意。
照片下方写着:“实验体37号,姓名陈红衣,1943年7月15日自愿参与实验。
执念来源:对丈夫林生的牵挂(林生因实验被抓,陈红衣希望通过执念能量找到他)。
能量强度评级s+,为目前最高。”
“可掠夺派的人,就是这时候找上门的。”
老周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他伸手点了点照片旁母亲用红笔圈出的“自愿”二字,旁边写着“假,陈红衣是被胁迫的”,“掠夺派的首领,也就是后来戴青铜面具的人,找到林生,说‘你这实验太没用了,守护能当饭吃吗?
不如把能量抢过来,让我们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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