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双扣合一,执念影像乱(上)(1/2)

砚知堂内间的木窗被晚风顶开半寸,带着老城区特有的气息——

巷口老槐树的槐花香混着隔壁馄饨摊的猪油香,飘进来时还裹着点傍晚的凉意,刚好落在苏砚攥着铜扣的手背上。

她坐在梨花木桌前,指尖捏着那枚刚从死胡同捡来的“缝”字扣,冰凉的金属边缘还沾着巷尾墙根的湿泥,扣身右下角那点暗红污渍,在台灯暖黄的光线下,像极了母亲旧笔记最后一页那抹未干的痕迹,连晕开的弧度都几乎重合。

桌角的“影”字扣安安静静躺着,铜身泛着经年摩挲的温润光泽,扣心的“影”字被磨得有些浅淡,却是苏砚从小到大的念想——

母亲失踪那天早上,就是把这枚铜扣放在她手心,说“砚砚,等妈回来,教你修那只民国座钟”。

如今座钟还在阁楼堆着,母亲却连个消息都没留下,只余这枚铜扣,偶尔在她修复旧物时微微发烫,像在提醒她“别放弃找我”。

苏砚深吸一口气,将“影”字扣往桌心推了推。

两枚铜扣一左一右,间距不过两指,仿佛早就在等这一天的相遇。

她盯着它们看了半晌,想起面粉厂死胡同里那声像极了母亲的叮嘱——

“别去面粉厂地下,有‘囚笼’”,心脏突然跳得飞快。

老周不肯说的影缝秘辛、陈瑶太奶奶照片里的诡异符号、母亲笔记里的潦草字迹,似乎都绕着这两枚铜扣打转,只要让它们碰在一起,或许就能撬开第一个谜团的锁。

指尖悬在半空,苏砚犹豫了一瞬。方才在面粉厂,那枚“缝”字扣传来的母亲声音还在耳边,可扣身那抹暗红污渍却让她莫名心慌——

就像上次修复红衣照片时,指尖渗出的血珠那样,带着点不祥的预兆。

但转念想到母亲可能被困在“囚笼”里,她还是咬了咬牙,轻轻将“缝”字扣往“影”字扣推去。

当两枚铜扣的边缘终于碰到一起时,台灯突然“滋啦”响了一声,暖黄的灯光骤然变亮,竟泛出细碎的金光,像把揉碎的星星洒在了桌面上。

紧接着,铜扣自身也开始发热,起初只是温温的,几秒后就变得滚烫,像是揣了块刚从灶里夹出来的炭火,苏砚想收回手,却发现指尖像是被黏在了铜扣上,怎么也挪不开。

“嗡——”

一声低沉的鸣响突然从铜扣里传来,不是刺耳的金属声,更像古寺里的铜钟被轻敲,震得桌面都微微发麻。

金光顺着铜扣边缘往外溢,很快就在桌面上织成一张半透明的光网,将苏砚的手完全罩在里面。

光网触到皮肤时暖暖的,却又带着点细微的刺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轻轻扎她的指尖,将某种陌生的力量往她身体里引。

下一秒,苏砚的眼前突然一黑。

不是停电的漆黑,而是像被人用黑布蒙住了眼睛,紧接着,无数碎片化的影像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她的脑海——

第一个画面是红衣女人的阁楼。还是那间挂着绣金红衣的房间,梳妆台上的民国瓷镜蒙着层薄灰,镜沿缺了个小口,是陈瑶太奶奶当年摔的。

她坐在镜前,手里攥着那枚珍珠发饰,指腹反复摩挲着发饰上的碎钻,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窗外的天是墨蓝色的,只有一盏煤油灯放在镜旁,昏黄的灯光映在她眼底,全是化不开的担忧。

“林生,你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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