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钟鼓楼初探,铜钟暗号(1/2)

老城区的钟鼓楼藏在两条巷弄的夹角里,砖石塔楼爬满深绿色的藤蔓,藤蔓像老蛇的鳞片贴在砖缝里,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还长着浅绿的苔藓。

塔楼顶端的铜钟蒙着厚厚的灰,钟口边缘挂着几缕干枯的蛛网,风一吹,蛛网轻轻晃动,像谁遗落的旧纱巾。

苏砚站在塔楼脚下,仰头看着这栋比母亲年纪还大的建筑,手里紧紧攥着两样东西——

从座钟里找到的铜钥匙,和那枚刻着影缝符号的“守字徽”。

昨天傍晚母亲的低语还在耳边:“别信报信的人。”

可纸条上的线索是陈明藏的,他绝不会害自己。

苏砚深吸一口气,推开塔楼底部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门轴里的铁锈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突兀。

门后是陡峭的石阶,石阶上积着薄灰,每走一步都能留下清晰的脚印,显然很久没人来过了。

爬到顶层时,苏砚的掌心已经沁出了汗。

顶层空间不大,正中央就是那口铜钟,钟身比她想象中粗,要两只手才能抱过来。

她绕到铜钟侧面,果然看到钟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细小符号,大多已经模糊,只有靠近钟耳的一处符号清晰——

那是和“守字徽”外侧一模一样的云纹,云纹中间还嵌着个极小的“守”字,和徽章上的图案完全吻合。

“敲三下,报出云纹暗号。”

苏砚默念着纸条上的话,举起手里的铜钥匙,钥匙尖对准铜钟的云纹处,轻轻敲了下去。

第一声“咚”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第二声稍重,钟声撞在石墙上,碎成一圈圈沉闷的回响;

第三声刚落,铜钟旁的石壁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一块半人高的石板缓缓向内缩进,露出黑漆漆的暗门,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旧纸张的气息从里面飘出来。

暗门里站着一个人。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布料紧绷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脸上戴着一个遮住口鼻的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最让苏砚心头一紧的是,他胸前别着一枚完整的“守字徽”,徽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和她手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是苏兰女士的女儿?”

黑衣人先开口,声音经过面罩过滤,带着一丝沙哑,却很沉稳,没有丝毫敌意,“我等你很久了。”

苏砚握着铜钥匙的手紧了紧,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母亲的名字?”

“我是保护派的接应人。”

黑衣人侧身让开暗门,露出里面的通道,“苏兰女士三年前就留下话,说如果有一天她的女儿带着‘守字徽’来钟鼓楼,就带她去夹层的据点。

里面有她留下的资料,或许能帮你解开疑惑。”

苏砚犹豫了一秒,想起陈明藏纸条时的谨慎,想起母亲的低语,又想起陈怀安手腕上的疤痕——

她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

她跟着黑衣人走进通道,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有一盏挂着的油灯,黑衣人点燃油灯,昏黄的光线下,通道壁上也刻着零星的影缝符号,和铜钟上的一致。

走了大概十几步,通道尽头是一间不大的夹层房间,房间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和纸卷,纸卷大多已经泛黄发脆,散落在木箱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和淡淡的霉味。

黑衣人走到一个打开的木箱前,拿起最上面的一叠纸卷:

“这些都是保护派的资料,记录着这些年掠夺派的动向,还有苏兰女士当年收集的线索。”

苏砚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卷纸展开,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记录的是三年前一次掠夺派抢夺执念载体的事件,末尾署名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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