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异闻录里,阁楼缢亡事(1/2)

砚知堂的内间总比前堂暗些,午后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落在堆着旧书的书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金子。

苏砚坐在靠窗的木桌前,手里捧着老周给的《1943年城区异闻录》,书皮粗糙的触感蹭过指尖,带着陈年纸张特有的脆意——

稍微用力翻页,都怕把纸页扯碎。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夹着书签的那一页,书页泛黄得厉害,边缘卷着毛边,上面的竖排毛笔字有些地方已经晕开,得凑得近些才能看清。

苏砚屏住呼吸,逐字逐句地读着,眼睛越睁越大,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书页——

“民国三十二年秋,城西阁楼有女缢亡,穿红衣,死前曾往照片上画‘诡符’,邻里说她丈夫是‘搞实验的’,缢亡后丈夫连夜搬走,再也没出现。”

“民国三十二年”就是1943年,和陈瑶说的太奶奶去世年份一致;

“城西阁楼”

“穿红衣”

“自缢”,每一个信息都和那张旧照片、和陈瑶的话严丝合缝;

还有“死前曾往照片上画‘诡符’”——

苏砚立刻想到照片右下角那个扭曲的影缝符号,原来那就是邻里口中的“诡符”!

最让她心惊的是“丈夫是‘搞实验的’”这句话。

她想起修复照片时触发的影像,红衣女人反复念叨“他又去实验室了”,那个“他”,显然就是她的丈夫。

而“搞实验”“实验室”,又和母亲笔记里的“影缝”、老周说的“不光彩的事”隐隐勾连在一起,像一张慢慢收紧的网,将几十年前的往事和现在的线索缠在了一起。

“原来真的是她……”

苏砚低声呢喃,手指轻轻抚过“穿红衣”三个字,仿佛能透过泛黄的纸页,看到那个站在阁楼窗边的女人,穿着绣金红衣,眉眼间带着化不开的沉郁。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陈瑶会梦到太奶奶说“照片没修好”——

或许不是照片没修好,是照片里藏着的秘密,还没被人发现。

苏砚合上书,指尖在封面上的“1943”上轻轻敲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需要确认“城西阁楼”的具体位置,说不定找到阁楼,就能找到更多关于影缝、关于红衣女人丈夫的线索,甚至可能和母亲的失踪有关。

她重新翻开书,想看看有没有更详细的地址记载,目光却落在了书页空白处——

那里有几行淡淡的铅笔字,字迹很轻,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写得格外用力,笔画边缘有些模糊,却能看清是“实验=执念,别碰阁楼的木梁”。

苏砚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老周的笔迹!

她见过老周在铺子里写价签,笔画粗重,转折处带着点刻意的顿笔,和这几行铅笔字的风格一模一样。

老周为什么要在书里写这个?他明明知道这本书会给她,却不直接说,反而用铅笔偷偷写在空白处,是怕被别人看到,还是有别的顾虑?

“实验=执念”——这五个字像根细针,扎进苏砚的心里。

实验和执念,怎么会画等号?

难道影缝的“实验”,就是和“执念”有关?

是像她一样,能读取旧物里的执念,还是……在利用执念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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