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溯源罪恶,黑莲再现(1/2)

那片无尽的血色,像是浓稠的朱砂,将整个世界染得通红。

腥甜,粘稠。

秦明的意识,如同漂浮在血海中的一叶孤舟。

下一瞬。

血色褪去,视野重新变得清晰。

耳边传来了靡靡之音,是江南水乡的小调。

这是用昂贵的丝竹乐器演奏出来,软糯得让人骨头发酥。

鼻尖,萦绕着一股馥郁的香气。

不是任何一种他接触过的香料,却比任何一种都要霸道,都要充满了侵略性。

那香气钻入鼻腔,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经络,麻痹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他的身体变得滚烫。

意识也开始变得轻飘飘的。

秦明知道,这是死者梦蝶的视角。

他“看”到自己坐在一张由整块暖玉雕琢而成的矮榻上。

身下的暖玉,散发着恒定的温度,非但没能缓解他身体的燥热,反而像是火上浇油。

他环顾四周。

这是一座修建在地下的宫殿。

金碧辉煌,奢靡至极。

墙壁上镶嵌着能自行发光的夜明珠,每一颗都价值连城,将整个地下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软得像是要陷进去。

数十名身穿薄纱,身姿曼妙的侍女,如同蝴蝶穿花一般,端着盛满了珍馐美酒的银盘,在宫殿里静静地穿梭。

在他的身前,摆放着一张长长的紫檀木桌。

桌案上,瓜果佳酿,琳琅满目。

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一群衣着华贵,神情倨傲的年轻男子。

他们锦衣玉带,腰间的玉佩,腕上的扳指,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精品。

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长期养尊处优所形成的苍白。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和一种病态的狂热。

为首一人,正是户部侍郎的公子,周放。

他斜靠在一张虎皮大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剔透的琉璃酒杯。

他的目光像是两条黏腻的毒蛇,在“梦蝶”那凹凸有致的身段上,来回游走。

“梦蝶姑娘,今日这‘迎仙香’,闻着可还习惯?”

周放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梦蝶的意识中,传来一阵强烈的抗拒和恐惧。

她似乎想要挣扎,想要逃离。

可身体却不听使唤,软得像一滩烂泥。

她只能用蚊蚋般的声音,哀求着。

“周……周公子,奴家……奴家有些不舒服,求您……放奴家回去吧……”

“回去?”

周放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笑了起来,周围那几个勋贵子弟,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

“我的梦蝶姑娘,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周放放下酒杯。

他从身旁一名侍女手中的托盘上,拿起了一个约莫巴掌大小的琉璃瓶。

那瓶子是粉红色的。

里面装着半透明的液体,在夜明珠的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泽。

他拔开瓶塞。

一股比空气中弥漫的“迎仙香”更浓烈,更充满了诱惑性的气味,瞬间扩散开来。

那是一种能直接作用于神魂,勾起人心底最原始欲望的味道。

【欲魔散】。

秦明的意识中,清晰地浮现出这三个字。

周放拿着那个瓶子,缓步走到“梦蝶”面前。

他的脸上,挂着一种如同恶魔般的笑容。

“来,梦蝶姑娘。”

他俯下身,在梦蝶的耳边,轻声呢喃。

“喝下它。”

“本公子,带你去看一场这世间最美妙的……极乐盛宴。”

梦蝶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她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后退。

可她身后的两名勋贵子弟,早已一左一右,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们的力气很大,手臂像是铁钳,让她动弹不得。

周放见状,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残忍。

他捏住梦蝶的下巴,强行将她的嘴掰开。

然后,他将那个装着粉红色液体的琉璃瓶,对准了她的喉咙,猛地灌了下去。

咕嘟,咕嘟……

冰凉而又充满邪异的液体,顺着喉管,一路滑入胃里。

药力瞬间爆发。

轰!

秦明感觉“梦蝶”的整个脑海,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

无数光怪陆离的幻觉,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看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堆积如山。

她看到了自己成了皇后,母仪天下。

她看到了所有她憎恨的人,都跪在她的脚下,苦苦哀求。

欲望,权势,复仇……

所有的一切,都在幻觉中得到了极致的满足。

身体的束缚被彻底打破。

一股不属于她的狂暴力量,从四肢百骸中涌现出来。

“啊——!!”

“梦蝶”发出一声癫狂的尖叫。

她猛地挣脱了那两名勋死子弟的束缚,从暖玉矮榻上一跃而起。

她的双眼已经变得赤红一片,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她开始疯狂地撕扯自己身上那昂贵的衣物,口中发出一阵阵意义不明的浪笑。

她在宽敞的宫殿里,跳起了最妖冶,也最原始的舞蹈。

而周放和那群勋贵子弟,则退到了一旁。

他们端着酒杯,靠在椅背上,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戏剧。

他们的脸上是病态满足的笑容。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高高在上,如同神明俯视蝼蚁般的漠然。

“真是……美妙的艺术啊。”

周放举起酒杯,轻声赞叹。

一个勋贵子弟附和道。

“还是周兄有办法,这‘欲魔散’,比那‘迎仙香’,劲儿可大多了!”

另一个则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下一个,下一个就轮到那‘百花阁’的绿萼了吧?我可是早就等不及了……”

笑声,议论声,在奢靡的地下宫殿里回荡。

与“梦蝶”那癫狂的舞姿和尖叫,形成了一种极度扭曲的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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