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2/2）

“姐姐，你好漂亮。”

听到闪着星星眼的小孩红着耳尖表达对自己的喜欢，宋清安不由失笑，“谢谢宝宝，你也很漂亮呢。”

这时，她看到不远处的一群人向着她们走了过来。

最前面的女人面容精致，穿着鱼尾长裙，脚下的高跟鞋都快走冒烟了，嘴里还喊着“晨宝，妈妈来了！”

听到妈妈的声音后，凌晨的注意力暂时转移，朝着妈妈跑去，刚冒了个“m”的音儿就被一把抱住，小猫被挤的喵了一声。

抱着凌晨的手微微发抖，沈柠都不知道该说啥。

她是国际闻名的天才钢琴家，受邀作为本届国际钢琴青年赛事的主评委。

比赛开始后，主持人通知她上台，她就让助理先跟凌晨玩一会儿，想着虽然凌晨皮的过头，但助理咋的也能撑够两小时，不至于被玩废了。

哪曾想，助理就真就撑不过。

闹了一会儿后，凌晨又说想做数学题了，陪着写了一个钟头，助理到门外接了个电话处理工作，结果前一秒还乖乖做题的凌晨下一秒就从后门溜出去追猫了，甚至她还留了张小纸条——

“叔叔我去追个小猫，一会儿就回来了。”

等沈柠回来后就看到桌上的小纸条，习以为常地打开手机找定位，然后穿着礼服就跑出去找，就只看到助理站在凌晨身边无奈地向她摊手。

松开凌晨，沈柠跟助理点点头宽他的心，又用食指顶了下凌晨的脑袋，嗔怒道：“小坏蛋吓死妈妈了！”

凌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高高举起手里的小猫，“妈妈你看小猫可爱不可爱！”

还没等沈柠回答，凌晨又转身用手掌指着宋清安，大声道：“妈妈这个姐姐好漂亮，我想娶她当老婆！”

稚嫩的童声逗笑了在场所有人，沈柠使劲揉她脑袋，“这你得问姐姐的意见啊，你自己说了不算呢。”

宋清安也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和她平视，用手指轻轻抹了她鼻子一下，逗她，“那你长大来娶我吧，我等着你。”

“我会的。”凌晨使劲儿点头，握紧粉嫩嫩的小拳头表明自己的决心。

但是当她们分离，凌晨问她的名字时，宋清安只是笑着继续向前走，没有回头，留下一句“if its meant to be, youll know it next time we meet.（若缘分使然，重逢时自有答案）”

那时的她，随口说着有缘，却不知道，她们的羁绊，会是一生难解的命题。

……

“婆婆！婆婆！那您知道当年在这里去世的凌晨烈士吗？”话里的某两个字像是开启洪水的闸门，宋清安的眼眶蓦地红了。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嗓子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最后，她蓦地转身，向山上跑去。

少年们也只是好奇了一瞬，紧接着便有人提出了新的话题，开始新一轮的热议。

而不知道跑了多久的女人，突然停了下来，大口的喘着气，像是情绪终于到了某一个爆发点，豆大的眼泪断线珠子般掉落。

“凌晨，你看到了吗，又有小朋友来看你了。”

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怕吓到了在听的人。

“三十年了，我种下了五千九百二十七棵树。”

“如果他们早一点出现，那你，是不是就还在我身边。”

“就差那么一点啊，就差一点。”

“他们啊，都已经长成了松林，挺拔地伫立在沉寂山的每一个角落，守护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人民。”

“而你，此刻，又在哪一方角落，守护着哪一方的人民……”

“凌晨，我好想你。”

这时，风抚摸着宋清安的脸颊，像是远在天边的人，努力地回应着这份汹涌的思念。

宋清安笑着，于松林间，翩然起舞。

白色的长发穿插在绿色的松林间。

一如多年前，她的白色衣裙和她的绿色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