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没想到夫人这么野道(2/2)

沈安离坐下仰头喝了口烈酒,竟辣出了眼泪,她叹息一声:“你说,人死后会去哪儿?”

她挺羡慕这人的,死了还能投胎,不像自己,完不成任务,会消失在所有世界,一无所有。

如今的她,仿佛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永远也翻不出系统的手掌心,又像困在这具尸体内的幽灵,像逃不出宿命的囚徒。

绝望,无助。

夫人为何如此低落?柴扉外,一门之隔处,东方煊举杯与她相碰。

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回应沈安离的只有落叶孤零,她苦笑了下,但......也许风能给她答案呢?

她又问风:“随心而行但会灰飞烟灭,和向命运妥协得以善终,应该怎么选?”

夫人想做什么?为何会灰飞烟灭?

不过夫人的身世本就迷雾重重,木门外,他暗暗发誓,会拼尽全力护夫人周全,绝不让她灰飞烟灭。

夫人甚少如此脆弱,东方煊很想起身抱抱她,却只能听着她轻轻的叹息。

想起在侯府的日子,并非只有压抑,她曾体会过的快乐,东方煊应该也乐在其中。

既他愿意为了她自伤自残,想必若她回头,二人也能和平相处。

“其实......向命运妥协也没那么可怕......”

沈安离暗自呢喃后,埋头呜咽起来。

从东方煊提出纳妾那晚,她哭红了眼,便已看清自己的心,她对东方煊并非没有情意。

“只是......”

听着夫人的哭声,东方煊胸口一阵绞痛,不可怕吗?那夫人为何哭了?

许是不甘心吧。

他也曾想过向命运妥协,做世人眼中的乖孩子,无可指摘的正人君子。

只是乖孩子和君子是被世人定义的,那么谁来定义世人?

他离开长安寻找答案,途中遇一老者,老者说世无边际,人无穷极,世人本就是虚无缥缈的,又如何定义?更无从听取。

所以他为自己取名无极。

东方煊寻到最后,只寻到了自己。

一片落叶飘至沈安离肩头,她转头看了看,神奇的叶片脉络像极了一个字。

许久后,她辨认出那是一个‘囚’字。

沈安离愣了愣,而后笑了:“谁说秋风不解意?”

人不该被困,无论是困于情爱、名利还是别的,都会成为绝望的囚徒。

她心有东方煊,但不会为了他放弃自我,她想要的美好日子里,有他是锦上添花,无他也能潇潇洒洒。

沈安离爱上的不是东方煊,而是理想中的自己,不为世俗眼光干扰,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

在系统的威逼利诱下这种念头更甚。

所以那时的她,爱上他是注定的。

脱离世俗做回自己后,她终于成了想成为的人,确切地说,她成了原来的东方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