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铁蹄东进,樽俎折冲(1/2)
东京湾,浦贺水道。
薄雾笼罩着清晨的海面,却掩不住那支正缓缓通过水道、驶向东京港的庞大舰队的森严轮廓。舰队核心不再是进攻时的航母和两栖攻击舰,取而代之的是数艘经过改装、悬挂着特殊旗帜(蓝底白星加红色横杠,代表盟军占领部队)的大型运输舰和驱逐舰。舰上搭载的,是“海棠”军队派出的、以精锐部队组成的盟国对日占领军先遣支队,以及大量的军政人员、技术人员和随军记者。
旗舰“昆仑山”号运输舰(原客轮改装)的甲板上,先遣支队指挥官、陆军中将孙立人(虚构,融合历史原型与故事设定)举着望远镜,眺望着越来越近的东京海岸线。他的心情复杂难言。脚下这片海域,曾是中国北洋水师的伤心地,也是日本联合舰队出发侵略的起点。而今天,他将率领中国军队,以胜利者和秩序重建者的身份,踏上这片曾经骄狂不可一世的土地。
“报告!美军第三舰队发来信号,他们的先遣舰只已抵达横须贺外海,询问我方进度及协调入港事宜。”
“报告!东京港引水员已登舰,但神色惶恐,表示港内部分设施在投降前后的破坏中受损,大型舰只靠泊需谨慎。”
“报告!岸上观测哨报告,东京市区未见大规模异常活动,但多处有黑烟升起,情况不明。”
一条条信息汇总而来。孙立人放下望远镜,神情冷峻:“回复美军,我部将按计划进入东京港晴海码头区域。命令各舰,保持戒备,但非必要不得开火。登陆部队做好随时应变准备。我们的任务是占领、接管、维持秩序,不是报复。但若遇抵抗或破坏,坚决镇压!”
“是!”
舰队缓缓驶入东京港。昔日繁忙的港口如今一片死寂,码头上堆积着来不及运走的破烂货物和废弃的小型船只,部分仓库仍在闷烧,冒出滚滚浓烟。一些码头工人和市民躲在远处残破的建筑后,用惊恐、麻木、甚至隐含仇恨的目光,注视着这些喷涂着陌生标志的钢铁巨舰靠岸。
跳板放下,全副武装、头戴钢盔、手持自动步枪的“海棠”士兵,以标准的战术队形,迅速而有序地踏上了东京的土地。紧随其后的是工兵、通信兵、军医、以及穿着不同制服的文职接管人员。坦克和装甲车也从运输舰的坞舱中缓缓驶出,沉重的履带碾压在码头的混凝土地面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铿锵声。
没有欢迎,也没有激烈的抵抗。只有死一般的沉默,和弥漫在空气中的、浓烈的失败与绝望的气息。先遣支队迅速控制了码头区,设立警戒线,建立临时指挥所和通讯中心。
孙立人在卫兵护卫下踏上码头。他踩了踩脚下坚实的地面,抬头望向远方那座在晨曦中显得朦胧而残缺的城市天际线。东京,这座他只在情报照片和地图上见过的敌国首都,如今就在他的脚下。
“第一步,控制港区及周边关键设施。第二步,向皇宫、首相官邸、陆军省、海军省、大本营等核心军政机关推进,实施军事管制。第三步,配合后续部队,分区占领整个东京,维持治安,搜缴武器,甄别战犯。”孙立人对身边的参谋们下达指令,“记住总指挥的要求:纪律严明,秋毫无犯。我们是来执行占领任务,终结战争罪行的,不是来发泄仇恨的。但对任何试图破坏投降协议、隐藏战争罪犯、或进行抵抗的个人和团体,绝不姑息!”
“是!”
就在“海棠”先遣支队开始有条不紊地执行占领任务时,横须贺方面也传来了消息:美军在麦克阿瑟将军(已被任命为盟军最高司令官)尚未抵达的情况下,其先头部队也已登陆,并迅速控制了横须贺海军基地及周边区域。美日双方似乎早有默契,美军接收过程相对顺利。
一场围绕对日占领主导权和未来日本命运的、无声的较量,其实在受降仪式结束后,就已经在东京湾两岸,同时拉开了序幕。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瑞士日内瓦。
一场规格更高、影响更深远的谈判,正在盟国间紧张进行。议题是:如何具体实施对日占领、管制、审判和赔偿。
会场设在国联(尚未解散)旧大楼的一间宽敞会议室内。长条桌两侧,坐着来自美国、中国(“海棠”及重庆政府联合代表团,内部虽有龃龉但对外一致)、苏联、英国、法国、荷兰、澳大利亚等主要盟国的代表。气氛远不如受降仪式那天“和谐”。
“……综上所述,”美国首席代表、副国务卿迪安·艾奇逊用一贯冷静的语调陈述着美方方案,“鉴于日本投降已由我国麦克阿瑟将军代表盟国接受,且我军已率先实质控制东京及周边关键区域,由美国主导对日占领及初期管制工作,是最为高效和现实的选择。我们提议设立‘盟军最高司令官总司令部’(scap),总部设在东京,由麦克阿瑟将军担任最高司令官,统筹一切占领事务。各盟国可派遣代表组成‘对日理事会’进行协商,但具体执行应以scap指令为准。”
这几乎是要将占领主导权完全掌握在美国手中。
“艾奇逊先生,”中国代表团首席代表、外交元老顾维钧(“海棠”与重庆协商后共同推举)立刻发言,不卑不亢,“中国作为抗日战争中牺牲最大、坚持最久的主要参战国,在对日事务上拥有无可辩驳的优先权利和特殊责任。我们完全赞同设立盟军联合机构,但最高司令官的人选及权限,必须充分考虑各主要盟国、尤其是中国的意见。我们建议,成立一个由美、中、苏、英四国代表组成的‘对日管制委员会’,作为最高决策机构,其下设的执行机构才由scap负责,且scap内部必须有充分的中国代表参与决策。”
“同意中国代表的意见。”苏联代表莫洛托夫立刻接话,他显然也不愿美国一家独大,“对日占领和管制是反法西斯同盟的共同事业,必须体现集体负责的原则。苏联红军在粉碎关东军、促使日本最终投降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我们有权利也有义务参与对日占领,特别是在北海道等地区的管制。”
英国代表艾登则更关心其他方面:“诸位,占领体制固然重要,但当前首要任务是彻底解除日本武装、审判战犯、以及确立战争赔偿原则。我们必须确保日本永不再对和平构成威胁。同时,关于日本在太平洋及东南亚侵占的领土和权益的处置,也需要明确方案。”
法国、荷兰等代表也纷纷发言,强调自身在战争中遭受的损失和应得的赔偿权利。
会议顿时变得嘈杂起来。各方利益交错,诉求不一。美国想独占主导权并按照自身意志改造日本;中国要确保大国地位和获得充分赔偿;苏联要扩大在远东的影响力和获得实际利益;英国要恢复殖民地并削弱日本;其他国家则盯着赔偿和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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