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铁流东进（2/2）

“突击一排准备完毕。”

随着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行动”指令，数十个黑影如同狸猫般跃出隐蔽处。安装了消音器的突击步枪射出短促的点射，百米外的哨兵无声倒下。特制的爆破索在铁丝网上炸开缺口，工兵用探雷器和简易排雷工具快速清理出通道。

“敌袭！西北方向……” 一个伪军哨兵终于发现异常，刚喊出半句，就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子弹掀翻了天灵盖。

“冲！” 突击排长低吼一声，率领战士穿过缺口，直扑山腰处的伪军连部。枪声瞬间激烈起来，但基本上是单方面的屠杀。装备了红外夜视仪和自动火力的“海棠”纵队尖兵，在黑暗中如同拥有透视眼，将匆忙抵抗的伪军逐一精准射杀。手榴弹的爆炸声、短促的枪声、垂死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刺耳。

不到半小时，这个连接福州外围山地防御与内陆的要点就被拔除。通往福州城西郊的道路，敞开了。

天色微明，福州城已陷入三面被围的境地。东面，海军陆战队巩固了滩头阵地，重炮开始向城内预设目标延伸射击；北面，“海棠”纵队主力如同灰色的洪流，沿着打开的通道滚滚而下；西面，另一支“海棠”部队也在策应攻击。

福州城防司令部内，一片混乱。司令陈炯光又惊又怒，对着电话咆哮：“顶住！都给老子顶住！皇军的援兵马上就到！” 但他心里清楚，海路被封锁，从厦门、台湾来的援兵遥遥无期。城外的炮火越来越近，爆炸声震得窗户哗哗作响。

“司令！不好了！东城门被大口径炮弹直接命中，塌了半边！共…共军坦克冲进来了！” 一个满脸硝烟的军官连滚爬进司令部，带来噩耗。

陈炯光面如死灰。他知道，福州完了。但他不甘心，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命令……命令‘黑虎队’，把仓库里那些‘特种弹’（毒气弹）给我用上！在鼓楼、南街一线布设！老子要让他们就算进来，也得脱层皮！”

然而，这道命令刚下达不到十分钟，司令部外就传来了更加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怎么回事？！” 陈炯光惊骇。

“司令！一小股敌人……穿着奇怪的黑衣服，火力猛得很，从下水道还是哪里钻出来了！已经打到大门口了！” 卫兵队长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报告。

是“暗刃”特种分队！他们利用战前详细测绘的城市地下管网图，在主力部队正面吸引注意力时，悄然渗透，直捣黄龙！

司令部厚重的木门被塑胶炸药炸开，“暗刃”队员如同鬼魅般突入，手中95式短突枪喷吐出致命的火舌，精准地撂倒每一个试图抵抗的卫兵。陈炯光刚拔出手枪，就被一枪打在手腕，惨叫着倒地。

“拿下！” 分队长冷喝一声，队员迅速上前控制住陈炯光，同时另一组人直扑通讯室和机要室。

“报告，发现敌军使用化学武器的命令记录和部分库存！” 很快，搜索有了结果。

消息通过无线电迅速传到前线指挥部和“福建”号。赵安邦闻讯，眼中寒光一闪：“命令攻城部队，加强防护，一旦发现敌军使用化学武器迹象，立刻后撤，用炮火和燃烧弹覆盖可疑区域！同时，将陈炯光企图使用毒气弹的证据，通过广播向全城、全国公布！”

这份证据的公布，不仅彻底摧毁了残敌的抵抗意志（谁也不想背上使用毒气的千古骂名），更让困守孤城的日伪军陷入内讧和恐慌。负隅顽抗的日军顾问还想逼迫伪军执行命令，却被得知真相、不愿陪葬的部分伪军军官反戈一击。

正面战场，“海棠”纵队在坦克和直射火炮的掩护下，稳步向城内推进。遇到坚固据点，不再强攻，而是召唤后方炮火或海军舰炮进行定点清除。有了空中侦察校正，炮击精度极高，极大减少了巷战的伤亡。

至午后三时，“海棠”纵队战旗插上了福州城中心的鼓楼顶。城内大规模有组织的抵抗基本停止，只剩下零星的枪声和搜剿残敌的行动。

福州，光复！

站在鼓楼上，望着硝烟渐散、满目疮痍却又开始恢复生机的城市，赵安邦接过通讯器，声音通过无线电，传遍参战各部，也传回舟山和武夷山：

“此战，打通了浙闽走廊，斩断了倭寇伸向大陆的一指！但记住，这只是一城一地的胜利。倭寇主力尚存，列强环伺，民族复兴之路，道阻且长。全军将士，戒骄戒躁，巩固战果，准备迎接……更大的风暴！”

海风卷动着硝烟，吹拂着猎猎作响的战旗。东进的铁流，在福州城下暂作停留，但其奔腾之势，已无可阻挡。深蓝的梦想与陆上的征途，在此交汇，指向更为波澜壮阔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