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爹的震惊:我儿变了个人!(1/2)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宁海县衙后宅书房内却灯火通明。赵鸿煊毫无睡意,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来回踱步,厚重的官靴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桌上摊开的公文,是关于春赋征收的章程,但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墨迹未干的毛笔搁在砚台上,早已冰凉。
他满脑子都是白天在警察所见到的那一幕:儿子赵安邦那双深邃、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漠然杀气的眼睛,那挥手间就拿出一整箱精良得不像话的“洋枪”的莫测手段,以及那份面对悍匪威胁却镇定自若、甚至隐隐兴奋的气势……这和他记忆中那个只会呼朋引伴、惹事生非、需要自己时时擦屁股的纨绔儿子,简直判若两人!
这种剧烈的反差,带来的不是欣喜,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惶恐和不安。机缘?天上掉馅饼也没这么离谱的!他赵鸿煊在官场沉浮十几年,深知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越是诱人的饵,背后隐藏的钩子就越锋利。
“老爷,您都在屋里踱了快半个时辰了,喝口热参茶定定神吧。夜深露重,仔细伤了身子。”老仆石永忠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脸上写满了担忧。他是赵家的老人,伺候了赵家两代人,对赵鸿煊的脾气了如指掌。
赵鸿煊停下脚步,接过温热的茶碗,却只是捧在手心,感受着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眉头锁成了一个大疙瘩:“永忠啊,你说……安邦他……这次大难不死,回来之后,像是彻底变了个人。我这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堵得慌。”
石永忠微微躬身,昏花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他压低声音:“老爷,老奴说句不当说的话。少爷此次遭逢大难,却能全身而退,或许真是祖宗保佑,否极泰来。老奴瞧着,少爷如今行事果决,手段……非常,虽与往日大相径庭,但眼神清正,不似邪祟附体。这乱世,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少爷若能立起来,对赵家,对老爷您,未必是坏事。”
“立起来?”赵鸿煊苦笑一声,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我当然希望他立起来!可他这立起来的方式,也太……太骇人听闻了!那些枪械,绝非寻常渠道可得。还有他身边那个叫廖化的黑衣人,冷冰冰的像个活死人,我瞧着都心惊。我怕……我怕他是走了什么邪路,或者被什么不该沾边的东西给缠上了!那才是灭门之祸啊!”
石永忠沉默了片刻,谨慎地开口道:“老爷的担忧,老奴明白。不过,老奴今日暗中观察,少爷对老爷您,恭敬之心未减,言语间也满是维护赵家、保护老爷之意。至于那些枪械来历,少爷既然不说,老爷何不暂且观望?眼下黑风山的匪患才是燃眉之急。若少爷真有能力平息此事,于公于私,都是大功一件。届时,再慢慢探究缘由,也不迟啊。”
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赵鸿煊烦躁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是啊,当务之急是土匪。如果儿子真能解决这个心腹大患,那无论他用了什么方法,至少在明面上,都是大功一件,能极大稳固自己这个县知事的地位。
但……那可是五十多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啊!安邦他……真的能行吗?就凭警察所那十几号歪瓜裂枣,就算换上了好枪,又能发挥出几成威力?赵鸿煊心里依旧没底。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赵鸿煊将茶碗往桌上一顿,下定决心,“永忠,备轿!我再去警察所看看!无论如何,得亲眼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布置的!”
“是,老爷。”石永忠应声,正要转身出去吩咐。
就在此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却异常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到了门外。这脚步声坚定有力,节奏分明,完全不像府里其他下人那般慌乱轻浮。
“父亲,您还没休息吗?”赵安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依旧是那种令人心安的沉稳,听不出半分大战前的紧张。
赵鸿煊和石永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这么晚了,他怎么来了?
“安邦?快进来!”赵鸿煊连忙说道,同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衫,努力让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书房门被推开,赵安邦迈步而入。他换下了一身警服,穿着一套合体的黑色劲装(是从系统仓库里找出来的现代作战服改良版,材质和剪裁远非这个时代可比),更衬得他肩宽腰窄,身形挺拔如松。虽然脸上带着一丝连日奔波和谋划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暗夜中的寒星,锐利深邃,顾盼之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廖化如同没有生命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存在感极低,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父亲,事情已经解决了部分,特来向您禀报。”赵安邦走到书房中央,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解决了部分?”赵鸿煊一愣,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事?土匪……土匪还没来吧?”他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夜色浓重,并无喊杀声。
“不是土匪。”赵安邦轻轻摇头,目光扫过书房,最后落在父亲略显憔悴的脸上,“是城里的几只老鼠,黑风山埋在县城的眼线。一共七个,分布在西门附近的民房和一条死胡同里,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就像说拍死了几只苍蝇。
“什么?!”赵鸿煊却听得头皮发麻,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都变了调,“清……清理干净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清理的?尸体呢?”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心脏狂跳。七个大活人,还是土匪的眼线,说清理就清理了?这可不是打架斗殴,这是杀人!而且是在悄无声息之间完成的!这需要多么可怕的手段和心性?
赵安邦面对父亲的失态,表情依旧平静:“就在一个时辰前。具体过程父亲不必知晓,以免污了您的耳朵。尸体已经处理妥当,不会留下任何首尾。您只需知道,从现在起,黑风山在宁海县城内,已经成了聋子、瞎子。他们得不到任何城内的真实消息。”
赵鸿煊看着儿子那张年轻却过分冷静的脸孔,又瞥了一眼他身后那个如同石雕般的廖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都有些倒竖。他简直无法想象,眼前这个谈笑间决定七人生死的年轻人,就是半个月前还因为调戏街边卖豆腐的西施而被自己关禁闭的儿子!
这变化,何止是天翻地覆!简直是脱胎换骨,换了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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