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帝心如渊，朝堂暗涌（1/2）

祭天大典，最终在一片难以言说的诡异气氛中仓促结束。

那贯天彻地的紫金气运光柱已然消散，四象拱卫的惊世异象也内敛无踪。但十九皇子嬴彻引动的波澜，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咸阳宫，乃至整个大秦的权力中心，激起了千层浪涛。

百官诸子散去时，眼神各异，惊疑、震撼、算计、凝重……无数复杂的情绪在空气中交织碰撞。投向嬴彻的目光，再无半分以往的轻蔑与无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与探究。

嬴彻本人，则被两名气息沉凝如渊的黑龙卫“请”到了章台宫偏殿等候。他面色平静，任由那依旧不受控制偶尔流泻出的一丝人皇威压萦绕周身，默默体悟着体内那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皇镇世经》的玄奥符文自行在脑海中流转，将涌入体内的海量元气与大秦国运缓缓炼化，巩固着他那初生的皇道龙脉。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在他的血脉中奔腾。这不再是虚幻的感觉，而是切实掌握在手中的权柄。

偏殿之外，隐隐能听到宫人急促而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以及远处传来的、被刻意压低的议论声。他知道，此刻的咸阳宫，恐怕早已暗流汹涌。

…………

章台宫正殿。

始皇嬴政高踞于黑龙盘旋的帝座之上，冕旒垂落，遮住了他深邃莫测的眼眸。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仿佛敲在殿内几位重臣的心头。

丞相李斯、法家代表廷尉韩非、兵家代表上将军王翦、道家天宗掌门赤松子，以及中车府令、罗网之主赵高，皆肃立阶下。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众卿，”嬴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今日之事，如何看？”

李斯率先踏出一步，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强烈的质疑：“陛下，十九殿下自幼经脉闭塞，无法习武，此乃太医令多次诊断，人尽皆知。今日突现如此惊世异象，实在蹊跷！臣怀疑，是否有……外力介入？或是某些……方士幻术？”

他此言一出，赵高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仿佛只是个影子。韩非则微微摇头，沉声道：“李相所言，不无道理。然，那紫气东来，龙脉共鸣，四象显化，皆乃天地气运交感之象，非人力幻术所能伪造。尤其那‘皇道威压’，做不得假。”

王翦声如洪钟，带着兵家的直率：“老子不管什么异象不异象！那小子身上那股子气势，错不了！是咱老秦人的种，更是……真龙的味道！比太子殿下身上的，还要纯正！”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却让李斯和赵高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赤松子拂尘轻扫，仙风道骨中带着一丝凝重：“陛下，贫道以天宗秘法感应，十九殿下周身道韵天成，与天地法则亲和无比，绝非邪魔外道。此等命格，古籍有载，乃……人皇之姿。只是，过于惊世骇俗，福祸难料啊。”

人皇之姿！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再次在殿中炸响。

嬴政敲击扶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冕旒之下，无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定鼎乾坤的力量：“彻儿，是朕的儿子。他的血脉，毋庸置疑。”

一句话，定下了基调，堵住了所有关于“外力”、“幻术”的猜测。

“既是朕的儿子，有此天赋，乃大秦之幸，人族之幸。”嬴政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殿墙，落在了偏殿那个少年的身上，“传朕旨意。”

所有人屏息凝神。

“十九皇子嬴彻，天赋异禀，承载国运，朕心甚慰。即日起，赐住青龙殿，享双倍皇子份例。准其入皇家武库三层，阅览百家典籍。另，赐黑龙令一枚，可自由出入宫禁，遇急事，可直禀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