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尘封的记忆与神话的阴影（1/2）

周屿强忍着悲痛，用尽可能简洁的语言，将周泊远五年前在南太平洋那次充满疑点的“救援遇难”、他们近期在“三连星”群岛的发现、遭遇的诡异塌方、以及随后周家老宅被精准纵火企图灭口等一系列事件，向赵擎苍和盘托出。他没有过多渲染情绪，只是陈述事实，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

当周屿拿出那本从火场抢出的观测日志，并翻到夹着那份名单的最后一页时，赵擎苍的眼神凝固了。他颤抖着手接过那本泛黄的册子，指尖摩挲着周泊远熟悉的笔迹和那份打印的名单，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感——怀念、悲痛、以及一丝被岁月尘封已久的锐利光芒。

“波塞冬……组织？”赵擎苍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紧锁，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海风吹拂着他花白的鬓角，院子里只剩下潮汐的韵律。

良久，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变得异常清明和坚定，那股属于昔日海洋勘探负责人的决断气魄似乎又回到了他身上。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有力： “我赵擎苍，无儿无女，老伴也走得早，早就活够本了，没什么牵挂。泊远是我的老战友、老兄弟，他死得不明不白，现在还有人想把他存在过的痕迹都抹掉，连他侄子都不放过！这事，我管定了！你们说吧，需要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我虽然退下来了，骨头还硬朗，没什么可怕的！”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种经历过风浪的老兵特有的豁达与担当。

顾云深心中敬意油然而生，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恭敬而清晰：“赵老，非常感谢您！我们目前最需要的，是信息。希望您能尽力回忆一下三十年前，你们在‘星链’岛群进行科考时的具体情况。尤其是……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件？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人或船只？或者，在你们内部，有没有谁的行为比较异常？以及……您对‘波塞冬’这个名字，有没有任何印象？哪怕是一点点相关的传说、代号、或者当时项目里可能用过的化名？”

赵擎苍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仿佛在时光的长河中艰难地打捞着沉睡的记忆碎片。海鸥的鸣叫和浪涛声成了他回溯过去的背景音。 “三十年前……‘星链’项目……”他喃喃自语，语速缓慢，“那时候条件艰苦，但那批人是真干事的人，心齐。泊远是技术核心，我是负责协调和安保……特殊事件……”

他忽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你这么一问，我倒想起一件有点蹊跷的事。项目中期，大概1990年左右，有一次，我们的高频加密通讯频道，连续几天晚上受到不明强度的信号干扰，断断续续的，像是某种试探性的扫描。我们当时上报了，上面派人来查过，但没查出具体来源，最后不了了之，说是可能太阳耀斑活动异常导致的电离层扰动。但现在想想……那种干扰模式，不像是自然现象。”

“可疑的人或船……”他继续回忆，“有那么一两次，在远海作业时，雷达上出现过没有标识的中型船只，保持在很远距离，不靠近也不离开，就像在观察我们。我们用无线电喊话，对方从不回应，一段时间后就自行消失了。当时以为是某些国家的间谍船，例行公事地监视，也没太放在心上。”

“内部异常……”赵擎苍摇了摇头，“至少在我这个层面，没发现谁有明显问题。大家心思都扑在工作上。硬要说的话……李卫国，”他的手指点了一下名单上那个单位空白、只有内部代码的名字，“这个人有点独来独往，话很少，他是上面直接指派加入项目的，负责……数据加密传输和一部分设备安全，权限比较特殊，和我们交流不多。项目结束后，他就调走了，再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