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宿醉、社死与转机（2/2）

他手忙脚乱地拨通了赵恺的电话，电话几乎是被秒接。

“喂！衍哥！醒啦？”赵恺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八卦，“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吃得消不？顾教练人呢？”

“赵恺！你他妈给我说清楚！昨晚到底怎么回事？！”陆星衍压低声音，又急又气。

赵恺在电话那头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把昨晚陆星衍如何“英勇”表白、如何“死缠烂打”、顾云深如何“无奈”接人的过程描述了一遍，最后还补了一刀：“衍哥，你是真猛士！哥们儿佩服！不过你放心，顾教练最后没生气，还把你带回家了，这说明啥？有戏啊！”

陆星衍听得面红耳赤，脚趾抠地，差点把顾云深的床单抠出个洞来。他挂了电话，生无可恋地瘫回床上，用枕头蒙住脑袋。完了，全完了。

他苦心经营（自以为）的酷炫形象彻底崩塌，在顾云深眼里，他现在肯定是个酒后失态、胡言乱语的麻烦精加跟踪狂。

他懊恼地捶了几下床，又猛地想起这是顾云深的床，赶紧收手，动作变得小心翼翼。他偷偷打量这个房间，整洁得近乎刻板，除了必要的家具和几本关于海洋生物、流体力学的专业书籍，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一如它的主人，冷静、疏离、充满距离感。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是顾云深把他带回来的？他对自己……到底是怎么看的？是纯粹出于责任和教养，还是……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不同？ 正当他内心天人交战、尴尬得无以复加时，目光无意中扫到床头柜。

上面除了一杯显然是为他准备的白开水外，还放着一张折叠起来的便签纸。 陆星衍的心猛地一跳，像是发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拿起那张便签纸，展开。 纸上只有一行字，是顾云深那熟悉而有力的笔迹： “厨房有粥，温着。醒酒药在边上。今天休息，不用训练。”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语气平淡得像是在交代一件最寻常的公事。

可就是这样简单到极致的几句话，却像一道暖流，瞬间冲垮了陆星衍心中所有的尴尬、忐忑和不安。 他没有嫌弃自己。 他没有把自己扔在酒吧或者送回客房。 他给他准备了水和粥，还有醒酒药。 他让他休息。陆星衍捏着那张薄薄的便签纸，指尖微微颤抖。他反复看着那行字，仿佛要从里面读出更多的信息。

巨大的狂喜和后知后觉的羞涩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让他的脸颊再次烫了起来，但这一次，是因为喜悦。 他抱着枕头，把发烫的脸埋进去，忍不住傻笑起来。虽然过程社死得他想穿越，但结果……好像……还不错？ 也许，赵恺那个乌鸦嘴偶尔也能说中点好事？他偷偷地想，心里那颗名为希望的种子，又开始不安分地、疯狂地破土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