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烬燃:暴君的终焉敕令与潮汐的退却(1/2)
1-1的比分,如同一道新鲜的伤疤,刻在雷烈绝对统治的心理疆域上。陈海星那看似荒诞不经的“环境播报”低语,如同持续钻入冰层缝隙的蚀骨盐水,不仅瓦解了他的寂静威慑,更在他精密如机械的思维回路里,注入了名为“疑虑”的杂音。
盘间短暂的休息,北境荆棘的休息区一片死寂。雷烈没有坐下,他背对着球场,面对着冰冷的墙壁,双手撑在置物架上,肩胛骨随着深沉的呼吸微微起伏。没有斥责,没有战术布置,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令人心悸的低压。石磊、高远、韩钢等人垂手肃立,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从未见过队长如此……沉静下的汹涌。
另一边,山海队众人围着陈海星,沈昭快速检查他的生理指标,陆云川低声复盘,苏茉在平板上飞快调整着对手新的心理模型参数。贺兰雪递上能量饮料,巴图想说什么,被林松阳一个眼神制止。所有人都知道,扳平比分只是暂缓了危机,真正恐怖的反弹,即将到来。
“他接下来的攻势,会集中在两个方向。”陆云川声音低沉,“一是用更极端、更不可预测的方式,摧毁你刚刚建立的心理对抗优势。二是……可能会突破之前的‘灰色地带’,进行更直接、更危险的施压。你的身体和神经,准备好了吗?”
陈海星含着一片新的薄荷冰片,异色瞳中倒映着场馆顶部刺眼的灯光,左眼幽蓝如风暴前的深海,右眼琥珀似有熔金流淌。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脖颈,锁骨下的纹身在运动服下微微凸起。“他有一座‘王座’要守,”陈海星的声音平静无波,“而我,只需要掀翻它。负担不同,选择自然不同。”
第三局:烬燃之始——“暴君”的终焉敕令
再次上场,雷烈的变化肉眼可见。他周身那股冰冷的压迫感并未消失,反而向内坍缩,凝聚成一种更加实质的、如同黑洞般吞噬光线的存在感。他不再试图用眼神或细微动作干扰陈海星,甚至不再刻意制造寂静。他只是站在那里,如同亘古存在的冰山,散发着纯粹而原始的、基于绝对实力差距的寒意。
轮到雷烈发球。他没有再用那些充满旋转和变化的技巧性发球,而是将球高高抛起,身体如同拉满的强弓,然后——全力爆发!
“轰——!!!”
一记纯粹到极致的平击发球!球速快到几乎在空气中留下残影,角度压得极刁,落地后几乎没有弹跳,如同贴地飞行的炮弹,直轰陈海星的反手位边线!
「ace!15-0!」
没有花哨,没有算计,只有最原始、最狂暴的力量与速度!这是雷烈对陈海星心理战术最直接的回应——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诡计皆为虚妄!
陈海星甚至没能做出有效的反应动作,只感到一道劲风从身侧掠过。他转头看向身后墙壁上那浅浅的球印,异色瞳微微收缩。这一球的速度和力量,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雷烈面无表情地拿起第二颗球。再次抛起,挥拍!
“轰——!!!”
又是一记雷霆万钧的平击ace!这次是压向正手位边线!
「30-0!」
连续两记不讲理的ace!雷烈用最粗暴的方式宣告:心理游戏时间结束。现在,是力量与意志的纯粹碾压时间。
陈海星深吸一口气,冰片的清凉勉强压下胸腔的震动。他知道,雷烈被彻底激怒了,或者说,被逼出了真正的“杀戮形态”。接下来的比赛,将不再是技巧或心理的博弈,而是生存能力的终极考验。
第三球,雷烈依旧追求极致速度的一发,稍稍出界。二发,他不再追求ace,但球速和力量依然恐怖,压向陈海星的反手深区。
陈海星拼尽全力侧身,用反手切削艰难地将球挡回,回球又高又飘。
雷烈早已如同预知般冲上网前,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干净利落的截击或扣杀,而是迎着下坠的网球,正手引拍,在击球瞬间,手腕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向内旋转加力的动作!
「暴君铁律·烬燃之触」!
网球带着一种诡异的、仿佛在燃烧般的旋转和嘶鸣,划出一道低平的弧线,过网后急速下坠,落点并非空当,而是直奔陈海星持拍手的右手手腕位置!
这不是打向身体的无意球,而是精准的、带有明显伤害意图的追身攻击!球速极快,旋转诡异,直奔最脆弱的关节!
陈海星瞳孔骤缩!千钧一发之际,他凭借惊人的反应速度和柔韧性,硬生生将右手手腕向后缩了寸许,同时球拍由正手握拍瞬间变为反手防御姿势,用拍框的边缘险之又险地磕在了来球上!
“啪!”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击声!网球被勉强挡飞,高高地、无助地飞向对方后场。
雷烈甚至没有去追这个球,他只是站在原地,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刮过陈海星微微颤抖的右手手腕。
「40-0!」
连续三分,雷烈用ace、力量压制、以及这记毫不掩饰的、充满威胁的追身攻击,迅速拿到了三个局点。他的打法彻底抛弃了之前的“控制”与“精密”,变得极端而危险,每一球都带着终结比赛的意图,甚至不惜游走在伤害对手的边缘。
场边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沈昭猛地站了起来,眼神锐利如刀。陆云川脸色铁青,立刻向裁判提出了严正抗议。裁判走到雷烈面前进行警告,雷烈只是冷漠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辩解,但那眼神分明在说:比赛继续,规则之内,各凭本事。
这是一种无声的挑衅,也是一种宣言:为了胜利,为了维护“暴君”的尊严,他可以将比赛拖入更黑暗、更残酷的领域。
陈海星轻轻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右手手腕,异色瞳深处,第一次燃起了冰冷的怒意。这不是针对比赛手段的愤怒,而是对那种毫不掩饰的、践踏运动精神的恶意感到的寒意。他看了一眼裁判,又看了一眼对面如同冷酷兵器般的雷烈,然后,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对着雷烈,伸出了食指。
一个简单的,指向对方的动作。
没有言语,但意思清晰无比:我,记下了。
潮汐的回响:幽蓝之瞳的怒涛
面对雷烈毫无保留的“烬燃”攻势和近乎突破底线的威胁,陈海星知道,任何心理战术、旋转技巧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需要更强大的武器,不仅仅是技术,更是意志的具现化。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吸气。脑海中,不再是复杂的数据模型或战术推演,而是浮现出队友们的面孔——林松阳忍痛坚持的眼神,苏茉高速计算时紧绷的侧脸,贺兰雪充满想象力的笑容,巴图野性不屈的咆哮,陆云川教练沉稳的信任,陆云溪姐姐温柔的担忧,沈昭军医冰冷的专业,程野助教热血的呐喊……还有医疗室里,巴图抽筋后依旧灿烂的笑容,林松阳左肩颤抖却不肯退缩的背影。
这些画面,如同深海中的暖流,汇聚到他胸膛,最终涌入那双异色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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