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赌桌上的贵人与麻烦(1/2)
巷口的青石板被正午的日头晒得发烫,两个穿皮甲的壮汉又推了杰米斯一把。
老人踉跄着撞在斑驳的院墙上,怀里的瓷罐“当啷”碎成几片,深褐色的药粉混着灰尘簌簌往下落,像撒了把被揉皱的枯叶。
“五千金币!”左边的壮汉扯着嗓子吼,络腮胡上沾着酒渍,“上个月在黑桃赌场签的借据,你当老子是慈善堂的嬷嬷?”右边的瘦高个弯腰拾起半片瓷片,凑到鼻尖嗅了嗅,突然嗤笑:“《古代药剂学》的大教授?
合着拿我们的钱买这些破药粉?“
江镇的脚步顿在巷口三步外。
他望着老人灰白头发下露出的半张脸——那道从眉骨到下颌的淡疤,和图书馆那本《龙涎草培育改良》扉页的作者画像分毫不差。
怀里的牛皮袋又开始发烫,母亲手套上的药剂残留隔着布料灼着心口,像在提醒什么。
但更清晰的,是《莲花宝鉴》在丹田处泛起的暖流——自修炼这门以善行为引的功法以来,每当他动了助人的念头,体内便会升起这种温和的共鸣。
“两位。”江镇往前走了两步,鞋跟叩在青石板上的声响让两个壮汉转过脸。
瘦高个上下打量他的月白锦袍,嗤笑更甚:“圣凯因家的三少爷?
来给老穷鬼出头?“
杰米斯这才抬起头。
他眼眶青肿,左脸有道指痕,看见江镇时瞳孔猛地一缩,嘴唇动了动,却被络腮胡壮汉打断:“三少爷要是想当冤大头,替他把债还了也行。”他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的借据,“五千金币,现金,现在。”
五千金币足够买半条商业街的铺面。
江镇扫了眼借据上的红手印,忽然注意到杰米斯攥着碎瓷片的手在发抖——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药粉上,晕开极小的红点。
他想起上周在古籍室,这老头为了查《极北寒螈腺体成分》,蹲在发霉的旧书堆里翻了整宿,连午饭都忘了吃。
“我替他还。”江镇开口时,《宝鉴》的暖流突然涌到喉间,“但不是用钱。”他看向巷口转角处挂着的黑桃木牌——“黑桃赌场”的鎏金招牌在风里晃了晃,“按赌场规矩,赌债可以赌偿。”
络腮胡的表情僵了僵,瘦高个却突然笑出声:“三少爷懂行啊。”他冲巷口扬了扬下巴,“我们家小魔女就在里头,你要赌,她奉陪。”
克里斯汀娜是在骰子杯转第三圈时抬眼的。
她坐在赌场二楼的雅间里,红发用银链随意束着,短裙下的皮靴踩着凳脚,指尖转着枚镶祖母绿的骰子。
江镇推门进来时,她正把骰子“咔”地按在檀木桌上,抬头的瞬间,眼尾的金粉闪了闪:“圣凯因家的行善公子?”
“替杰米斯教授还赌债。”江镇在她对面坐下。
雅间里飘着龙涎香,混着骰子表面的铜锈味。
他注意到克里斯汀娜左手背有朵莲花刺青——和《宝鉴》在他心口的纹身纹路相似,只是颜色更艳,像滴凝固的血。
“五千金币,本利算六千。”克里斯汀娜打了个响指,侍应生端来三个骰盅。
她指尖敲了敲最近的那只:“比大小,三盘两胜。
输的人,把借据吃下去。“
第一局骰子刚落,江镇就听见了细微的碰撞声。
前世作为恶人时,他曾在地下赌场混过十年,耳力早被训练得能分辨骰子在盅里的点数。
此刻三个骰子在檀木底上滚动的脆响,在他听来清晰如钟——三、五、六,总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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