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痴少爷发威了!(1/2)

江镇是被一阵刺鼻的霉味熏醒的。

他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坐起身,床板发出吱呀轻响。

入目是褪色的金丝绒床幔,墙角堆着半人高的旧书,书脊上的烫金纹已经剥落,像被虫蛀过的老树皮。

这不是他前世栖身的破庙,也不是被追打时躲的柴火堆——记忆如潮水倒灌,他突然想起那本烫金佛经,想起雨幕里那个邋遢老道说的“转生”二字。

“弗朗西斯·圣·西格鲁·凯因。”他对着窗棂漏下的光念出这个陌生的名字,舌尖抵着上颚,像在咀嚼一块硌牙的石子。

圣凯因家族三少爷,十六年痴傻,被仆人用残羹冷炙打发,被兄弟当笑柄丢在郊外别苑——这些碎片在脑子里撞成一片,最后定格在前世刑场上的血雾。

那时他是江镇,杀人越货的盗首,被乱箭射成刺猬时,听见老乞丐说“这世债,下世还”。

“原来债是这么个还法。”他扯了扯皱巴巴的睡衣,指尖触到心口凸起的书角。

《莲花宝鉴》的烫金纹路隔着布料硌得生疼,像是在提醒什么。

窗外传来脚步声,他刚把书往枕头下塞,门就被“砰”地踹开。

“三少爷醒啦?”胖女人端着豁口陶碗,油腻的嘴角咧到耳根。

她的蓝布裙沾着菜汤,手腕上的银镯子叮当作响,“今儿主子赏了鸡骨头,趁热吃——”话音未落,陶碗就“当啷”砸在地上,浑浊的汤水流过江镇光脚的脚背。

“呸,装什么清醒?”胖女人甩了甩油手,上前推他肩膀,“前年你把二少爷的鹦鹉摔死,去年把夫人的珍珠盒扔井里,上个月还...哎?”

她的推搡突然顿住。

江镇的手指像铁钳似的扣住她手腕,指节发白。

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声音却比浸了冰的刀刃还冷:“谁准你碰我的?”

胖女人的脸瞬间煞白。

这双手从前软得像团面,被她推搡时只会流着口水傻笑,此刻却捏得她腕骨生疼。

她想抽手,反而被攥得更紧,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小...小傻子,你发什么疯?”

“我不傻。”江镇抬眼。

他的瞳孔很黑,像深潭里沉了块墨玉,“也不是你能随便踩的泥。”

“砰!”

胖女人被甩到墙上,后脑勺撞得生疼。

她捂着发红的手腕后退,撞翻了墙角的痰盂,酸臭的气味在屋里炸开。“你...你不是三少爷!”她尖叫着退到门口,“你是邪祟!

是妖怪!“

江镇弯腰捡起地上的陶片。

碎片边缘锋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用拇指试了试,血珠立刻渗出来:“前世我杀人不眨眼,今生...倒要试试当个人。”他抬头看向胖女人,“不过你这种踩人脚底板的,该打。”

胖女人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她看见少年一步步走近,鞋尖碾过地上的鸡骨头,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从前那个流着哈喇子追蝴蝶的傻子不见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双眼里烧着火的活阎罗。

她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三少爷饶命!

我...我就是嘴贱,再不敢了!“

“老福耶和阿里扎呢?”江镇的声音突然冷下来。

他记得这两个名字,像刻在心脏上的刺青——老福耶总在深夜给他盖被子,阿里扎会把偷来的糖块塞在他枕头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