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水晶爆了,我成天才了?!(2/2)

他想起老道葡萄说过的话:“这《莲花宝鉴》修的是因果,种的是善果,可因果从来不分善恶,只分早晚。”

水晶球爆炸的余波还在空气里震颤。

江镇忽然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明天辰时,米娜教授的办公室里,他该怎么解释这突然觉醒的天赐体质?

总不能说...是心口的木鱼在半夜念了一宿经?

他摸了摸发烫的木鱼,低头时瞥见脚边碎晶里的粉莲。

那花瓣正在缓慢舒展,每一片都像在说:有些秘密,藏不住的。

次日辰时,江镇站在斗神学院主楼三层的雕花门前。

门楣上的青铜狮首口中衔着铜铃,他抬手叩门时,铃声惊起檐下几只灰鸽,扑棱棱掠过廊柱,翅尖扫落几片昨夜的雨珠。

“进来。”

米娜的声音裹着檀香飘出来。

江镇推开门,看见教授正倚在胡桃木书桌后,绿裙上的碎钻在晨光里像撒了把星子。

她面前摊开一本烫金封皮的《元素共鸣论》,右手食指压着某页,指节泛着不自然的白——和昨夜检测厅里盯着他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坐。”米娜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他腰间的木鱼挂件上。

那是老道葡萄用千年菩提木雕的,此刻正随着他落座的动作轻晃,在檀木桌面投下浅淡的影子。

江镇刚坐稳,米娜突然倾身,发丝间的茉莉香撞进他鼻腔:“三少爷,我教了二十年斗气,还没见过检测水晶被天赐体质震碎的。”她指尖划过桌面,停在他手侧半寸处,“更没见过,一个月前连风元素都感应不到的人,突然成了水系宠儿。”

江镇喉结动了动。

他早料到会有此问,可当米娜的绿眼睛像两把淬毒的刀剜过来时,后背还是沁出冷汗。

《莲花宝鉴》在丹田游走,心口的木鱼微微发烫,像在提醒他——行善者当自证,却不必全说。

“上个月末,我去西境庄子送冬粮。”他垂眸盯着自己交叠的手,指甲缝里还留着昨日帮老福耶修马厩时蹭的木屑,“路上遇到个晕倒的老乞丐,浑身烧得滚烫。

庄头说那种痨病会传染,要赶他走......“他顿了顿,想起前世为恶时最擅长的就是编谎,可此刻竟觉得喉头发紧,”我让阿里扎煮了姜汤,把自己的皮袄给他裹上。

后来他醒了,说我有’善根‘,往我心口塞了块暖玉。“

米娜的指尖在桌面轻叩,节奏像在数心跳:“暖玉呢?”

“第二日就碎了。”江镇摸出怀里的碎玉渣——那是他连夜让老福耶用边角料磨的,“碎成粉的时候,我听见脑子里有人念‘上善若水’,再后来......”他抬眼看向米娜,“再后来,我就能感觉到水元素在指尖打转了。”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檀香燃尽的噼啪声。

米娜忽然笑了,绿宝石胸针在锁骨处晃出幽光:“西境庄子?

我记得圣凯因家在西境的田庄归二少爷管。“她伸手捏起他的手腕,指尖冰凉得像浸过井水,”三少爷什么时候学会越权行善了?“

江镇的手腕被捏得发疼,却听见自己声音稳得反常:“二哥教过我,圣凯因家的人,总该比旁人多担些。”他想起昨夜查理蹲在码头给受伤的水手扎绷带时的侧脸,想起那只曾按他进泥地的手,此刻正把药粉轻轻拍在伤口上,“二哥说,行善不挑身份。”

米娜的手指骤然松开。

她退回到椅背,绿裙扫过地上的波斯地毯,带起一阵风,吹得《元素共鸣论》哗哗翻页。

当书页停在某张水系体质解析图时,她突然扯出个甜得发腻的笑:“三少爷的故事很动人。”她起身绕过书桌,发间的茉莉香变成了某种更浓烈的味道,像血参混着龙涎香,“但天赐体质的事关系重大,我需要单独确认。”

“确认?”江镇跟着站起来,后背抵上冰凉的窗棂。

“去我卧室。”米娜的指尖划过他的耳垂,“那里有更私密的检测阵。”她转身走向门口,绿裙在腿边荡出涟漪,“别让史蒂夫跟着,他总把你当孩子护着——可你现在是天才了,不是吗?”

江镇望着她的背影,心口的木鱼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

他想起昨夜在书房翻到的《斗神学院志》,上面说米娜教授的卧室从不许学生踏入,连齐格院长都只去过一次。

此刻她推门的动作太自然,像在邀请情人,可她眼里的光,却比检测厅碎晶里的蓝光更冷。

“阿辰!”

刚出办公室,史蒂夫的声音就从楼梯口飘过来。

他手里攥着个油纸包,发梢沾着晨露,显然是等在楼下许久了。

查理跟在他身后,锁子甲没系全,露出半截缠着绷带的手臂——那是昨夜帮码头工人搬货时被木箱砸的。

“米娜教授说要单独指导我。”江镇冲史蒂夫笑了笑,伸手接过油纸包,里面是温热的糖糕,“你先回庄园,我晚些就......”

“我和你一起。”查理突然插话。

他的狼头刺青在晨光里泛着暗紫,像是被什么压得褪了色,“教授的卧室在顶楼,我送你。”

米娜的脚步顿在楼梯转角。

她侧过脸,绿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却又很快换成温柔的笑:“圣凯因家的兄弟情深真是让人感动。”她抬手指向走廊尽头的雕花扶梯,“不过三少爷,我的卧室只容得下两个人。”

史蒂夫的手指绞紧了油纸包,糖渣顺着指缝往下掉:“阿辰,要是觉得不对......”

“我知道。”江镇拍了拍他的手背,目光扫过查理缠着绷带的手臂,“二哥的伤还没好,别跟着跑了。”

查理突然伸手揉乱他的头发。

这个动作太突然,江镇差点没站稳——记忆里查理只在他十岁那年,趁他偷吃甜饼时这样揉过,当时还骂他“馋鬼”。

此刻查理的掌心带着体温,指腹的薄茧蹭得他头皮发痒:“要是那女人敢对你动手......”他压低声音,锁子甲撞出极轻的响,“我房里有把淬了麻痹散的匕首。”

江镇望着查理转身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肩线比记忆里宽了两指。

史蒂夫还站在楼梯口,望着他的眼神像望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可查理的话却像根刺,扎进他心里——原来他们都察觉到了,他变了,不只是能感应元素,而是连面对他们时的眼神、说话的语气,都不再是从前那个缩在角落的废物。

“三少爷?”米娜的声音从顶楼飘下来,带着点催促的甜,“我的卧室门开着,你闻见龙涎香了吗?”

江镇抬步往楼上走。

越往上,龙涎香越浓,混着某种若有若无的腥气,像被雨水泡烂的铜器。

当他转过最后一阶楼梯时,看见米娜的卧室门半掩着,门后投出的阴影里,有团暗红的东西在蠕动——像是......血?

他的脚步顿住。

心口的木鱼突然剧烈震颤,《莲花宝鉴》的经文在脑海里炸响:“因果相缠,业火自焚”。

米娜的笑声从门里飘出来,比刚才更甜,却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进来呀。”她说,“我给你看样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