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葡萄纹身开四卦,法宝失踪惹疑云(1/2)

莲台金纹在江镇脚下流转如活物,第十四朵金莲的花瓣上凝着细碎金光,每一片舒展时都带起若有若无的梵唱。

他望着地葬圣墓中央逐渐淡去的黑雾,听着霍金斯的狼骑队收刀入鞘的脆响,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笑——十万亡灵的哀嚎终于彻底消弭,连空气里的腐锈味都散了,只余下莲花香裹着青草气。

“主上,您看。”阿里扎的声音带着颤意,指向莲台边缘。

江镇低头,见宝鉴书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金,原本泛青的纸页褪成蜜色,第十四朵莲花的花芯里,第十五瓣花骨朵正顶着金膜挣出。

他想起老道葡萄咽气前攥着他手腕的手,枯树皮似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十四朵金莲...开四卦...能破你身上的轮回锁...”

指节抵着唇,江镇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前世百次轮回里他杀过的人、造过的孽,此刻都像沉在湖底的石子,被这股新生的神力搅得翻涌上来,却又在莲花香里慢慢沉淀下去。

他伸手触碰莲台,触手温凉,像摸到了某种即将破茧的生机。

“主上!”杜斯的传音突然炸在识海,比往日急促三倍不止,“老十四...老十四不见了!”

江镇的指尖在莲台上划出半道金痕。

他猛地转头,看见杜斯的虚影正浮在半空,银白的法袍都在发抖——这尊跟随他三百年的法宝灵体,从前连面对魔帝大军都没乱过方寸。

“何时发现的?”他声音稳得像淬过冰,掌心却沁出冷汗。

上回老十五失踪时,杜斯也是这般慌乱,当时他只当是法宝灵智未开自行游荡,可如今老十四...

“方才净化亡灵时,我按您吩咐守着法宝阁。”杜斯虚影的指尖不住颤抖,“金芒漫进来那会儿,我分了神去看莲台,再回头...那尊青铜灯台就没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声音更低,“还有...老十五失踪前,法宝阁的结界也泛过这种金光。”

江镇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三日前在千机阁测运数,卦象上九条凶线缠成死结;想起昨夜冥想时,莲花宝鉴突然翻到“失物”那一页,墨字渗出血来;更想起前一刻亡灵群突然退向墓底时,那股牵引之力...与法宝失踪时的波动,竟有三分相似。

“安迪。”他唤了一声。

凶兽立刻叼着半块骨龙残骸奔来,血盆大口里还滴着幽蓝骨血。

江镇摸了摸它额头的逆鳞,触感滚烫:“去法宝阁,把结界裂痕的位置找出来。”安迪重重点头,尾巴扫得地面碎石乱飞,眨眼便消失在金光里。

“阿里扎。”他又转向侍从,“把近三月所有法宝异动的记录拿来,包括老福耶说过的‘墓底异响’。”阿里扎应了一声,转身时袍角带起一阵风,吹得莲台上的金瓣轻轻摇晃。

江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金芒更盛。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道“咔”的裂痕正在扩大,第四卦的卦象在识海若隐若现,可此刻却像被一团黑雾蒙着,看不真切。

老祖母的银铃突然在远处响起,声音里带着惊惶:“辰儿!

墓底的棺椁...裂开了!“

他抬头望去,地葬圣墓最深处的黑雾正疯狂翻涌,露出半口漆黑棺木,表面的符咒泛着幽绿磷光。

那光与法宝失踪时结界裂开的光,竟一模一样。

“主上,老沃玛来了。”阿里扎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江镇转头,见守墓人老沃玛正推着辆木车从墓道走来。

老人的灰布衫沾着星点泥渍,枯瘦的手抚过每一块英雄灵牌,像是在与故友告别。

木车上堆着几卷破布,是他常用来擦拭灵牌的;车辕上挂着个铜铃,随着车轮碾过碎石“叮叮”作响,在空荡的墓地里显得格外孤单。

“要走了?”江镇跳下莲台,步声惊起几只寒鸦。

老沃玛停住车,浑浊的眼扫过他胸前的葡萄纹身——那是修炼《莲花宝鉴》的印记,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金光,第四卦的纹路已显了三分。“守了八十年墓,该去陪陪老伙计们了。”他指了指木车里的灵牌,“这些年总听他们说‘沃玛,该歇了’,今日算应了。”

江镇注意到他袖口沾着新土,想来是刚给哪座荒坟添了土。“需要我派护卫?”

老沃玛摇头,枯手拍了拍车辕上的铜铃:“有它们陪着呢。”他转身推车,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铜铃声渐渐远了,只余下车轮碾过碎石的“吱呀”声,像一声绵长的叹息。

江镇望着那道背影消失在墓道转角,突然想起老福耶临终前说的话:“当守墓人不再守墓,当莲花香漫过英雄冢...轮回锁,要开了。”

风卷着金芒掠过他的发梢,带起几缕碎发。

宝鉴突然发出清越长鸣,第十五朵莲花的花骨朵“啵”地挣出金膜。

他低头,见葡萄纹身的第四卦已显了七分,可那卦象中央,却多了道极细的裂痕——像被什么利器,从内往外,轻轻划了一道。

血斧城的“红桃酒馆”里,骰子落在檀木桌的脆响突然顿住。

老博文摸牌的手悬在半空,浑浊的眼眯成一条缝,望向东南方。

杰米斯咬着雪茄的动作慢了半拍,烟头上的火星“噼啪”爆开:“圣墓的波动...比三日前强了十倍。”

老博文将酒壶里的麦酒一饮而尽,指腹摩挲着腰间的青铜骰子——那是他从地葬圣墓盗来的,此刻正发烫。“十四朵金莲,四卦将成...”他低笑一声,“有意思,真有意思。”

杰米斯弹了弹烟灰,目光落在窗外飘着的金芒上。

那光极淡,却像根细针,扎得他后颈发疼。“老十四,老十五...”他喃喃念着,“该醒的,也差不多了。”

酒馆里重新响起骰子声,可两人的目光,都牢牢锁在东南方的天空上。

红桃酒馆的橡木窗棂被晚风撞得轻响,老博文捏着发烫的青铜骰子在掌心转了三圈,指节叩了叩桌面:“波尼斯那老东西和教皇在云顶宫斗法呢,雷劈得半边天都红了。”他声音里浸着笑,像是在说哪家孩子偷了糖,“您猜怎么着?

教皇的圣光劈碎了波尼斯的骨龙,波尼斯反手把圣像柱砸进了神谕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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