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老守墓人嘴太溜,真相藏在雾里头(2/2)

江镇的手指轻轻抚过玉佩。

这是老福耶送的,说是“保平安”。

此刻被老沃玛提及,他突然想起老人咽气前,攥着玉牌的手一直在抖,嘴里反复念“骨中藏善,墓里藏恶”。“老人家的铜铃也别致。”他笑着扯起老沃玛的灰布袍角,铜铃叮铃作响,“和我家老仆的玉牌是一套?”

老沃玛的手猛地缩回去。

篝火“轰”地蹿高半尺,火星子扑在他脸上,照出眼底闪过的惊惶。“老仆?”他干笑两声,“这年头谁还留老仆?

我这铜铃是二十年前在山下换的,换了三斗米......“

“三少!”杜斯的声音从神墓方向传来,带着几分急切,“剥皮的铁钎又断了!

后墙的裂缝......在渗血!“

江镇霍地起身。

雪地反射的冷光里,后墙青石板上的裂纹正渗出暗红液体,像条活过来的蛇,正往地底钻。

莲花宝鉴的反噬如潮水般涌来,他捂住嘴,指缝间渗出一丝血沫——这是他第三次在神墓附近吐血,前两次分别是史蒂夫失踪那晚,和老福耶咽气的时辰。

“血?”老沃玛也站了起来,灰布袍被风掀起,露出小腿上一道狰狞的旧伤,“阿姆朗神墓的墙,怎么会......”他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许是剥皮的铁钎淬了毒,把石头蚀坏了。”

江镇盯着他小腿的伤。

那伤呈十字形,像是被某种带棱的利器划的——和史蒂夫随船出海前,在训练场留下的剑伤形状一模一样。

他伸手按住剔骨的肩:“去后墙。”又转头看向老沃玛,“老人家可愿同去?”

老沃玛的手指死死抠住腰间的铜铃,指节泛白:“我这把老骨头,哪经得住雪地里跑。”他重新坐下拨弄篝火,火星子劈啪炸响,“小友若寻着什么,不妨回来和我说说——这神墓冷清了四十年,我这把老耳朵,怪馋热闹的。”

江镇转身时,瞥见老沃玛的影子在雪地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像具被剥了皮的尸体。

剔骨的刀疤在寒风中抽动,鬼头刀出鞘半寸,冷光映着后墙渗血的裂缝:“三少,这老东西......”

“他知道史蒂夫的下落。”江镇抹掉嘴角的血,莲花光云在指尖流转,“老福耶说‘找老沃玛’,老沃玛的铜铃有莲花纹,他的伤和史蒂夫的剑伤一样——这些不是巧合。”他望着阴云下的神墓,声音低得像耳语,“更重要的是,他方才说剥皮是‘黑红雾气’,可剥皮是人,不是鬼。”

剔骨的刀疤一跳:“您是说......”

“他在说谎。”江镇的目光扫过后墙渗血的裂缝,又落回老沃玛身上,守墓人正往篝火里添柴,铜铃在腰间晃得更快了,“他知道剥皮在找什么,也知道神墓里藏着什么。

而我们要做的,是让他说出来。“

山风卷起雪粒打在脸上,江镇摸出老福耶的日记本。

最后一页的字迹在雪光里发颤:“以恶为刃的善,藏于骨,隐于墓。”他突然想起史蒂夫失踪前说的话:“三弟,有些善,要拿恶来换。”

“走。”他拍了拍剔骨的肩,“先看后墙的血是怎么回事。

等回来......“他望着老沃玛的背影,莲花光云在掌心凝成实质,”等回来,该问问老人家对’神‘的看法了。“

剔骨的鬼头刀完全出鞘,刀锋划破阴云漏下的光。

老沃玛的铜铃还在叮铃作响,混着后墙渗血的“滴答”声,在雪地里织成一张网——网的那头,是江镇三年来一直在找的答案;网的这头,是刚刚露出尖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