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今晚月湖不平静,少爷要摸鱼了!(1/2)
营帐里的烛芯“噼啪”爆了个火星,江镇盯着跳跃的光影,指节在桌沿敲出细碎的节奏。
剔骨已经站起身,刀疤从左眉骨蜿蜒到下颌,在火光里像条活过来的黑虫:“您说要在玫瑰丛里留半块带血的碎玉?”他摩挲着腰间淬毒的匕首,“属下做过七次无痕刺杀,这是头回故意漏破绽。”
江镇扯松领口,锁骨处的莲花法印随着呼吸忽明忽暗:“北境细作要的是‘证据’,不是真相。”他屈指弹了弹桌上的金盒,盒底的莲花纹路与他掌心的法印重叠成影,“玛斯盯着我的帐子三天了,总得给他点能交差的——康斯坦丁私通斜月洞的玉牌,总比我偷圣器的行踪好消化。”
剔骨的刀尖在掌心划出浅痕,血珠渗出来又被他舔掉:“您这是把鱼饵挂在自己脚边。”他突然笑了,刀疤跟着扭曲,“不过属下喜欢——越热闹的局,越容易浑水摸鱼。”他抓起玉牌往怀里一塞,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帐帘掀起又落下,漏进半缕月光,照见他靴底沾着的玫瑰花瓣。
“三少爷。”
沙哑的男声从帐外传来,门帘被掀起条缝,杜斯晃了进来。
这个总把头发揉成鸡窝的伪证专家抱着酒坛,袖口还沾着墨迹——显然刚伪造完康斯坦丁的账本。
他歪在椅子上,酒坛“咚”地砸在金盒旁:“听说您要我当幌子?”
江镇摸出块碎玉扔过去。
杜斯接住时挑眉,碎玉边缘还沾着半片龙鳞:“这是龙神行宫的封印?”
“明日北境使者会问我在哪儿。”江镇扯过条布擦手,“你就说我去玫瑰丛解手,踩碎了这块玉。”他盯着杜斯眼底的狡黠,“顺便提一句,玉碎时湖边有佛光——玛斯要的‘神降异象’,得从你嘴里说出来才真。”
杜斯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滴在金盒上:“您这哪是偷?分明是把圣器从孙悟空手里‘接’过来。”他突然凑近,酒气喷在江镇脸上,“可偷和得的界限……”
“是救赎。”江镇打断他,掌心的法印烫得发疼。
他想起老道葡萄说的话——“行恶者需以善举渡魂,取非分之物若为普度,也算功德”。
帐外的月湖波光透过窗纸,在他脸上投下银斑,“当年我屠了十八个村庄,现在不过是从佛手里讨件渡人的工具。”他抓起金盒塞进杜斯怀里,“你替我记着:等圣器入了圣凯因家祠,我要在碑上刻‘善取’二字。”
杜斯愣了愣,突然拍着大腿笑起来:“得嘞!小的这就去改口供,保准说得比真的还真!”他踉跄着往外走,门帘被撞得噼啪响,酒坛在地上滚出半圈,漏出的酒液在泥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莲花。
“哥哥!”
清甜的童音撞进来,小贝贝像团雪球扑到江镇膝头。
她怀里的安迪缩成毛球,雪狼的耳朵却支棱着,鼻尖沾着点血——显然刚结束进化。
“安迪能控水啦!”小贝贝扒开狼毛,露出它前爪间凝结的冰珠,“刚才它对着水缸吼了一声,水就自己结成莲花形状!”
江镇抚上安迪的脊背。
狼毛下的肌肉像绷紧的弓弦,他能清晰感觉到八级异兽特有的灵压在皮下翻涌。
月湖的光突然大盛,安迪的瞳孔瞬间变成竖线,喉咙里滚出低鸣——那是对高阶能量的本能警惕。
“贝贝,把安迪收进兽袋。”江镇摸出块缀着符文的锦袋,“八级异兽太扎眼,等月湖的事了了再放它出来。”他捏了捏小贝贝的脸,小姑娘的酒窝里还沾着糖渣,“乖,去厨房拿块鹿肉,就说是给阿里扎的——顺便让他把护心镜擦干净,今晚可能要跑夜路。”
小贝贝抱着安迪蹦蹦跳跳走了,帐外传来她和阿里扎的笑闹声。
江镇走到窗边,月湖的光已经亮得刺眼,湖底隐约能看见金芒流转——那是圣器现世的征兆。
他摸出腰间的匕首,刀刃映着他的脸,眉峰紧拧,眼底却燃着簇小火:“孙悟空要的是神降的名声,教皇要的是北境的妥协,而我……”他对着刀刃露出白牙,“要的是把这潭浑水搅得更浑些。”
帐外突然起了风,玫瑰香裹着湖水的腥气涌进来。
江镇听见远处传来衣袂破空声——是剔骨出发了。
他望着东天渐亮的启明星,掌心的法印十二瓣全开,像朵燃烧的红莲。
“月湖的水,该翻了。”他轻声说。月湖的浪头突然拔高三尺。
剔骨贴着龙神行宫的汉白玉柱往上攀,靴底的玫瑰花瓣早被湖水浸成深褐。
他抬头望向东天,启明星正与湖中心的蓝光争辉——那是他在水脉里埋下的冰魄玉髓在共鸣。
指尖抠进柱身缝隙时,他听见下方传来惊呼:“水!水怎么自己竖起来了?”
“笨得可爱。”剔骨舔了舔嘴角,刀疤在蓝光里泛着青。
他抽出腰间淬毒的匕首,反手扎进石柱与穹顶的接缝处。
冰魄玉髓的寒气顺着刀身蔓延,原本清澈的湖水骤然翻涌,无数冰晶在浪尖凝结成莲花形状,映得整片月湖如坠星河。
“神降异象!”“快禀报唐娜神使!”
人声鼎沸中,剔骨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看见三拨守卫从不同方向冲向湖岸,为首的骑士甲胄上镶着圣凯因家的银蔷薇——安杰斯公爵果然派了私兵。
刀疤随着嘴角咧开:“少爷要的热闹,这才刚开场。”他松开匕首,整个人顺着石柱滑进阴影,靴底蹭过的地方留下半枚带冰碴的脚印——给北境细作的“康斯坦丁私通斜月洞”的证据,该生效了。
而此刻的月湖西岸,江镇正贴着柳树的阴影移动。
他的外袍是刚从伙房偷来的粗麻布衣,袖口还沾着灶灰,与唐娜神使那身缀满金纹的雪缎法袍形成鲜明对比。
但没人注意到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湖中心的蓝光吸走了,连巡逻的守卫都凑到湖边交头接耳,矛尖在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痕迹。
“心跳得比偷老福耶的酒坛时还快。”江镇摸了摸胸口,莲花法印烫得像块炭。
他的左手攥着半块龙鳞,那是从杜斯那里顺来的——待会儿要贴在唐娜神使的玉佩上,让龙族的感应误以为是自家神物。
右手则握着根细如发丝的开锁器,是阿里扎用护心镜熔了重铸的,“说是什么‘能开七重锁的宝贝’,要是断在锁孔里……”他低笑一声,喉结滚动时法印忽暗忽明,“大不了再求老道葡萄念三遍《净心咒》。”
湖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江镇眯起眼。
唐娜神使的位置在二十步外的观月台,她的法袍被吹得猎猎作响,颈间的珍珠项链闪着冷光——那串珠子是教皇的赠礼,每颗里都封着祈祷文,是最好的“活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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