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画神真迹惹祸端,暗局翻涌如潮(1/2)
月湖的夜风裹着冰碴子刮过拜鲁的法袍,他望着纸鹤消失在云层后,指尖轻轻叩了叩胸前的圣徽。
远处营地的篝火忽明忽暗,能隐约看见江镇帐篷的门帘被风掀起一角,小贝贝的提尔兽从里面探出头,又缩了回去。
“枢机大人。”
拜鲁转身,沁水神使唐娜正站在岩石阴影里,月白纱裙沾着晨露,发间的珍珠串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怀里抱着半卷未展开的画轴,正是月湖失窃的“幼女夕阳图”真迹——或者说,是教廷宣称的真迹。
“唐娜神使。”拜鲁抚胸行礼,眼角余光扫过她手中的画轴,“这么晚还未歇下?”
“听闻商队里发现了疑似真迹的仿作。”唐娜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银铃,“我本在湖边替月神诵经,忽觉灵力波动,便寻来了。”她往前走了两步,画轴上的银线在月光下泛起幽蓝,与江镇帐篷里那幅的银线纹路如出一辙,“枢机大人该知道,沁水神使最恨亵渎神作之人。”
拜鲁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神使明鉴,教廷也在追查真凶。
只是......“他压低声音,”那幅仿作此刻正握在弗朗西斯教父手中。“
唐娜的瞳孔骤缩,珍珠串子在她指尖攥得发白:“弗朗西斯?
那个总说’神爱世人‘的老好人?“
“正是。”拜鲁从法袍内袋摸出半块碎玉,与月湖底古门的纹路严丝合缝,“更蹊跷的是,他储物囊里还藏着教皇陛下赠予已故圣女玛格丽特的胸针。
您说,一个四处布道的教父,为何会有这些东西?“
唐娜的手指掐进掌心,月白纱裙下的银链突然泛起微光——那是月神祭司感知谎言的神术。
拜鲁垂眸,任她的灵力扫过全身。
三息后,银链暗了下去,唐娜的呼吸陡然急促:“你是说......他可能不是弗朗西斯?”
“神使睿智。”拜鲁的嘴角在阴影里勾了勾,“月湖底的古门,轮回重启的预言,还有这碎玉......”他将碎玉重新收好,“天一亮,我便请龙族的索烈哥大人来作见证。
神使若要讨个公道,明日月湖边界,便是最好的时机。“
唐娜转身时,发间珍珠簌簌落在岩石上,像一串未说完的咒言。
拜鲁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湖边雾色里,又摸出方才顺来的碎玉,在指尖抛了抛。
教皇的密信里说“恶人入湖,轮回重启”,他原以为要等江镇自己撞进古门,没想到这小子倒先送了把柄过来。
帐篷里,江镇的手指正沿着画卷边缘的银线缓缓移动。
小贝贝在他腿上睡得正香,提尔兽蜷成毛球贴在她脚边。
玛斯靠在帐篷柱子上,匕首在指间转得飞快,刀面映出江镇紧绷的下颌线。
“这银线的灵力波动......”江镇将画卷凑近烛火,银线里竟浮起极小的月纹,与唐娜方才手中那幅的纹路分毫不差,“和月湖底古门的材质一样。”他想起前世在刑场被斩头前,刽子手拿的那把鬼头刀,刀身也是这种泛着幽蓝的冷光——不是凡铁,是用怨魂淬炼的。
玛斯的匕首“咔”地停住:“你是说,这画根本不是仿作?”
“更像......镜像。”江镇翻开檀木匣,胸针上的蓝宝石映着烛火,像一滴凝固的血,“教皇的贡品,月湖的碎玉,还有这幅画......”他摸了摸小贝贝的后颈,那里有个淡粉色的月牙胎记,“他们从贝贝出生就开始布局了。”
玛斯的喉结动了动:“那丫头......”
“她什么都不知道。”江镇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醒帐篷外的风,“上个月在边境小镇,老福耶说贝贝是被遗弃在教堂门口的,襁褓里只有这幅画。
现在想来,那教堂的神父是教廷的人,襁褓的布料......“他捏起画卷边缘的丝线,”和月湖古门的银线同出一源。“
帐篷外突然传来号角声,是教廷特有的三长两短的集结号。
玛斯掀开帘子望了一眼,回头时脸色发沉:“教廷修士把营地围了,龙族的索烈哥带着五头龙在东边山头,沁水神使的银舟泊在月湖中央——他们要我们去边界对峙。”
江镇把贝贝抱得更紧些,她在睡梦中蹭了蹭他的下巴,嘟囔着“爹爹别晃”。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莲花坠子贴着心口发烫——这是老道葡萄传给他的《莲花宝鉴》的器灵,每次他动杀念时就会灼痛,可此刻,他恨不得把拜鲁那张伪善的脸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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