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老友变陌路,记忆迷雾中藏杀机(1/2)

哈里的雪比人耳尖动了动,鼻尖几乎贴在码头潮湿的青石板上。

他身后的安迪蹲下身,雪狼族特有的银灰色瞳孔收缩成细线——那股松烟墨混着铁锈的气味,正从仓库后巷的阴沟里渗出来。

“是伯爵大人的龙涎香底味。”哈里直起腰,喉结滚动,“但...多了十七种血味。”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雪比人特有的味觉能分辨出血液的新鲜度,“三小时前的农夫血,两小时前的马夫血,还有...”他突然攥紧腰间的短刀,“半小时前,是贵族子弟的血。”

安迪的手指扣住狼首刀柄,指节泛白:“布罗克曼伯爵的封地在北境,怎么会带着血腥味出现在纽因港?”他抬头看向江镇所在的船头,月光下那道玄色身影正凝视着他们,“大人,要动手吗?”

江镇的拇指摩挲着腰间玉牌,“因果”二字在掌心硌出红痕。

十年前乱葬岗的记忆突然涌上来——那个用墨笔在他伤口画符的人,身上就带着这种松烟墨的腥甜。

当时那人说:“小友这具身子,欠了百条人命的因果,改日我来讨。”

“跟紧。”他翻身跃下船舷,靴底在甲板上敲出清脆的响。

剔骨和亚历克斯一左一右跟上,前者腰间的剔骨刀微微震颤,后者掌心凝聚起淡金色斗气——大高手的感知力早已覆盖整条后巷。

仓库后的阴沟泛着腐臭,青砖墙根爬满青苔。

江镇在转角处顿住脚步,目光扫过墙缝里半片绣着鸢尾花的袖扣——那是布罗克曼家族的族徽。

“出来吧。”他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撞在砖墙上。

阴影里走出六个人。

为首者穿月白锦袍,腰间挂着褪色的翡翠玉佩,面容与布罗克曼有七分相似,只是左眼角多了道新疤,从眉骨直划到下颌。

他身后五人裹着黑斗篷,帽檐压得极低,连呼吸声都刻意收敛。

“阁下是?”月白锦袍的手按在腰间玉佩上,动作生硬得像初次佩玉的生手,“在下...好像不认得您。”

江镇盯着他的眼睛。

从前的布罗克曼,眼尾总带着三分笑,此刻这双眼睛却像深潭,半点情绪都沉不下去。“三年前红月酒吧,你替我挡过黑鳞蛇的毒箭。”他说出只有两人知道的细节,“箭簇嵌在你左肩胛骨,我亲手替你拔的。”

月白锦袍的手指无意识地抠了抠后颈,表情困惑:“黑鳞蛇?

红月酒吧?

抱歉,在下近日总觉得头疼,许多事...“他突然捂住额头,指缝间渗出冷汗,”可能...可能是坠崖时撞坏了脑子?“

剔骨跨前一步,腰间的刀鞘撞在砖墙上:“大人,我是剔骨,跟着您五年的护卫!

去年冬天在冰湖猎熊,您还夸我刀法利落!“

“护卫?”月白锦袍后退半步,撞在身后黑斗篷身上,“这位...这位壮士,在下真的不记得了。”他的声音发颤,却没有半分慌乱,像是背熟了台词。

亚历克斯突然抬手,指尖凝起的斗气化作细针,直刺月白锦袍的左胸——那里是布罗克曼旧伤所在,当年被狼人撕开的伤口,愈合后会留下月牙形的疤痕。

月白锦袍瞳孔骤缩,却没有躲闪。

斗气细针穿透锦袍,在他心口划出血痕,露出的肌肤光滑如婴孩,半点旧疤都没有。

“看来真是失忆了。”江镇收回目光,指尖在玉牌上轻轻一叩。

葡萄老道说过,因果玉牌能辨人心真伪——此刻玉牌温温的,既没有灼烧感,也没有凉意,像块普通的玉石。

“若阁下不嫌弃,”月白锦袍擦了擦心口的血,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不妨去在下暂居的教堂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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