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金币引发的“灾难”和突如其来的冰山美人(1/2)

码头上的喧闹比涨潮时的浪头还凶。

江镇被挤得后背抵着鱼干铺的木柱,鼻尖萦绕的蒜香里混着汗酸,袖中玉牌烫得几乎要烧穿棉料——那是《莲花宝鉴》认主时凝成的,此刻正随着他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发烫。

“主,那汉子是海族的!”剔骨扒着人群缝隙,猴儿似的踮脚张望,后颈的刀疤被挤得发红,“您看他腕子上的蓝鳞,和前日来求雨的海商一个样!”

江镇顺着他指尖望去。

穿酱色短打的汉子正把铜盆里的银钱往人堆里撒,硬币撞在青石板上叮当乱滚,几个光脚的孩童尖叫着扑过去。

汉子转过脸时,眉骨处一道水纹状的淡蓝鳞片闪了闪——果然是海族。

再看那枣红旗子,金线绣的兽牙纹路在风里翻卷,倒像极了海族皇族佩刀上的纹饰。

“哥德?”江镇突然眯起眼。

他认出海族小王子总爱系在腰间的翡翠鱼坠,此刻正从汉子的短打领口里晃出来。

前两日这混球还蹲在教会偏厅,掰着珊瑚指节问他“如何做善事能让老师夸”,难不成...

“轰”的一声,装海鲜饭的木桶被挤翻了。

白花花的米饭混着虾壳泼在老妇脚边,她刚要弯腰去捡,身后的青壮汉子已经踹了她的竹篮:“老不死的挡什么道!”

江镇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饥饿的人抢食时,善意的饭粥会变成刀。

上回西市粥棚就是因为没排号,三个泼皮为争最后半锅粥捅死了老厨子。

此刻码头上至少挤了两百人,其中有三个他前日在赌坊见过的青皮,还有个总在城隍庙偷供果的瘸子——这些人可不会因为一碗饭就变乖。

“剔骨,跟我走。”他突然拽住随从的胳膊往巷口钻,“去卫队驻所调三十个持械兵,要带藤条和铜锣。”

“主,这才刚乱起来...”剔骨被拽得踉跄,刀疤在脸上拧成问号。

“等血溅出来就晚了。”江镇绕过满地打滚的棉袜和糖饼,声音像冰锥子扎进风里,“你数,现在有七个人在藏银钱——那三个青皮袖筒里鼓着,瘸子把钱塞裤腰了。

等他们觉得抢够了,就该抢人了。

最多十分钟,准得见伤。“

剔骨的刀疤抖了抖。

他跟江镇三年,知道这人能从乞丐的破鞋看出有没有偷摸,能从哭丧妇的眼泪闻出是不是装孝——上回东市米行闹事,就是江镇提前半个时辰调了兵,才没出人命。

卫队驻所的铜铃被江镇拍得乱响。

当值的伍长刚要发火,看清是教会的善事顾问,立刻堆起笑:“江先生又来调兵?

上回西市那事,老城主还夸您...“

“三十人,藤条铜锣,立刻。”江镇把玉牌拍在案上,宝鉴的金光映得伍长眯眼,“误了时辰,你这伍长别当了。”

等卫队的铜锣声在码头上炸开时,江镇看了看日头——正好是他说的第十分钟。

穿酱色短打的汉子(此刻已被认出是哥德,正扯着嗓子喊:“都排好队!

每人一碗饭两文钱!“)被推得撞在桅杆上,翡翠鱼坠摔在地上。

人群里突然响起尖叫:“我的钱被抢了!”三个青皮扭打成一团,瘸子举着偷来的银钱往巷口跑,被追的妇人抄起捣衣棒砸过去。

“藤条抽地!”江镇吼了一嗓子。

三十个卫兵立刻围成半圆,藤条抽在石板上发出噼啪响,人群本能地缩了缩。

伍长抡起铜锣:“都听教会的!

排单队领饭!

抢钱的送牢里!“

混乱像被扎破的气球,“嘶”地泄了气。

“布鲁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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