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血火库伦土包,目标奥尔巴赫大峡谷(1/2)
土地庙的门轴发出吱呀一声,江镇翻身下马时带起的风卷着焦土味灌了进去。
老毕比蜷缩在供桌下,左腿的兽皮绑带浸透了血,正顺着青石板缝往下滴,在地上积成个暗红的小水洼。
他原本油亮的银发沾着草屑,平日总梳成战猎发髻的辫子散了,像团乱麻缠在脖颈间。
见江镇进来,他突然撑着供桌要跪,却被伤腿扯得倒抽冷气,额头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砸在泥地上。
“三...三少爷...”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的破风箱,“求您...求您救救我那崽子们。”
江镇蹲下身,能看见老毕比左眼肿得只剩条缝,颧骨上有道新鲜的刀疤,从眉骨斜劈到下颌,皮肉翻卷着露出白生生的骨茬。
老人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黑甲军抓了二十七个活人,我闻见我家阿库的味儿了——他上个月偷喝了我埋在桦树根下的蜂蜜酒,身上总带着股甜腥气。”
莲花宝鉴在江镇胸口发烫,第二片金瓣的纹路顺着锁骨爬到喉结,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着细碎的金鸣。
前世那些血债突然涌上来:他曾为取乐放火烧过七个村庄,曾把哭着要找娘的孩童扔进狼群——此刻老毕比颤抖的手,和记忆里那些孩子的手重叠在一起,烫得他眼眶发酸。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他按住老毕比的手背,能摸到老人掌心厚厚的茧子,“我带骑兵追。”
“没用的!”老毕比突然拔高了声音,惊得梁上的灰雀扑棱棱乱飞,“那些黑甲军骑的是铁蹄马,马蹄包着铁皮,蹄印都沾了松脂,道贝特的鼻子追不上。”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子溅在江镇的靴子上,“可...可我家阿库去年冬天救过雪比人哈里的妹妹,哈里知道道贝特的寻踪密语。”
蹲在门口的哈里猛地抬头。
这小个子雪比人总爱把脸藏在毛领里,此刻却露出被冻得通红的鼻尖:“老毕比说得对,道贝特人能闻出三天前的汗味,只要有信物...”他搓了搓冻僵的手指,“比如阿库常戴的骨哨,或者...您身上的味道。”
老毕比的手突然松了。
他望着供桌上落满灰的土地公像,喉结动了动:“信物...在阿库脖子上。
是他娘用狼筋串的狼牙,刻着我族的秘纹。“他突然抓住江镇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可三少爷,您得答应我——别让那些崽子再信人类的话了。
十年前黑水河之战,我们帮帝国军引兽人入伏,结果打完仗,他们把我们的帐篷全烧了,说...说我们是’脏血杂种‘。“
江镇的手腕被掐得生疼,却比不过心口那股闷痛。
他想起方才医官帐篷里的婴孩金币,想起河面上飘着的金叶子——圣凯因家的鹰徽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把刀戳进他肺里。
“我以斗神之名起誓。”他说,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若我救不回你族人,便把这颗心剜出来,喂给土地庙前的野狗。”
老毕比突然哭了。
这个曾徒手搏杀过棕熊的老战士,哭得像个丢了糖的孩子,眼泪混着血沫子糊了满脸:“好...好,我信斗神。”他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打开来是截拇指长的深绿苔藓,“这是阿库上个月寄给我的,说在兽人牧场的岩缝里见着的。
三少爷,您不是要找菲儿姑娘的线索么?“
江镇的呼吸顿住了。
他想起菲儿墓前那团诡异的苔藓,想起露西说过“这东西不该长在人类的土地上”。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羊皮袋,倒出里面裹着的半干苔藓——和老毕比手里的一模一样,深绿中泛着幽蓝的光,像浸了月光的水藻。
老毕比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颤抖着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那团苔藓,像在触碰什么活物:“阿奴玛苔藓...只有奥尔巴赫大峡谷的圣泉边上长这个。
那是兽人的圣地,连他们的大萨满都不许随便进。“他突然抬头,眼里的光几乎要烧起来,”菲儿姑娘的墓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难道...难道她去过兽人圣地?“
帐篷外传来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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