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破器神技惊斗神,肥狼求饶惹悬念(2/2)

他肚皮上的蓝光突然暴涨,竟穿透铁架在墙上投下狼头阴影。

布罗克曼的眼镜“啪”地掉在地上,他盯着那阴影,声音发颤:“这、这不可能,晶石是无属性的......”

江镇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看见安迪肚皮上的蓝光里,隐约有《破器诀》的符文在流转——和昨夜他怀里发烫的绢帛,纹路一模一样。

“继续观察。”他转身往外走,袖中《破器诀》又开始发烫,烫得他想起母亲信里被血浸透的话,“他们一直在找你”。

而此刻,这发烫的绢帛,这只肥狼肚皮里的蓝光,或许都是那条“找”的线索。

实验室的门在身后关上时,他听见安迪还在哭嚎:“大人!

我能闻出三里外的味道!

我能......“声音渐渐被消毒水的气味淹没。

江镇摸了摸怀里的绢帛,突然笑了。

前世盗神的刀要割最贵重的东西,而他现在握着的,或许是比任何圣器都贵重——也都危险的钥匙。

“麦卡伦,该去了。”他对着晨雾低语,而在看不见的实验室里,安迪肚皮上的蓝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与他的血脉融为一体。

实验室的监测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负责记录数据的学徒手一抖,墨笔在羊皮纸上拖出歪斜的痕迹:“主、主实验员!

生命体征仪过载了!“布罗克曼的金丝眼镜还没来得及捡,他踉跄着扑到仪器前,瞳孔在跳动的红光里缩成针尖——安迪的心跳曲线正以诡异的频率攀升,原本代表晶石能量的幽蓝光点,此刻竟与代表肥狼血脉的橙黄线条彻底绞缠,像两尾咬住彼此尾巴的蛇。

“拿探测针!”布罗克曼扯下白大褂扔在地上,指甲在金属操作台上刮出刺耳声响。

当银亮的探测针刺入安迪腹下皮肤时,肥狼发出幼兽般的呜咽,肚皮上的蓝光突然暴涨,竟将探测针熔成了一滩银水。

“这不可能!”布罗克曼后退半步撞翻试剂架,玻璃管碎裂的脆响里,他盯着自己被烫红的指尖,“六号晶石是无属性的,怎么会......”他突然扑向安迪,粗暴地扯开那团沾血的皮毛。

在幽蓝光晕下,原本该是独立存在的晶石轮廓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流转的纹路——和江镇摧毁镇海杵时,指尖蔓延的暗紫裂纹,竟有七分相似。

“还有第二颗!”学徒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举着备用探测仪,“腹腔深处有能量反应!

是五号晶石!“

布罗克曼的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五号晶石三天前才刚运到实验室,他明明亲手锁进了保险库——除非......他猛地转头看向安迪,肥狼正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嘴角还沾着半块被他偷偷啃下的桌角木屑。

“你这畜牲!”布罗克曼抓起桌上的铁钳砸过去,铁钳擦着安迪耳朵砸在墙上,“你什么时候吞了五号晶石?”安迪缩成一团,尾巴拼命拍打铁架:“不是吞的!

是、是昨天半夜,您锁门时掉在地上......我帮您捡......“

“够了!”布罗克曼扯松领结,后颈的汗顺着衬衫流进腰带。

菲利普公爵三天前才送来密信,说要在草原祭典上展示“完美神宠”,若实验失败,他这个从帝国科学院调来的首席实验员,怕是要被丢进纽因河喂海妖。

他盯着安迪肚皮上的光纹,突然露出神经质的笑:“融合两颗晶石......或许这反而是好事。

菲利普大人要的是能震慑草原部落的神宠,两头晶石总比一头强。“

他猛地转身抓住学徒衣领:“去马厩备三辆带铁笼的马车,把所有镇痛剂和约束带都带上。

你,“他指向另一个缩在墙角的助手,”给菲利普大人写急报,就说’实验体出现超预期进化,需在草原本源之力下完成最终融合‘——不,再加一句’此乃神谕指引‘。“

“那江大人......”学徒小心翼翼地提醒,“纽因河领主说过要活的安迪......”

“江镇要的是活的安迪探听情报。”布罗克曼扯下墙上的皮质手套戴上,指尖在安迪肚皮上重重一按,肥狼疼得发出尖叫,“可菲利普大人要的是神宠。

等改造完成,这畜牲既能当情报工具,又能当战争兵器,江镇只会更满意。“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现在,把安迪从铁架上解下来。

动作轻些——摔碎了,你们替他进铁笼。“

此时的麦卡伦草原正漫过晨露。

江镇勒住青骓马,右手无意识地蹭着左臀——从出了纽因港开始,那里就像爬了只无形的蚂蚁,痒得他坐立难安。

阿里扎骑马跟在身后,望着他频繁扭身的动作欲言又止:“大人,可要让随行医官看看?

莫不是昨夜宿营时被毒蚊子咬了......“

“不必。”江镇眯眼望向远处起伏的草浪。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皮毛。

他摸了摸怀里的《破器诀》绢帛,那东西从离开实验室就开始发烫,此刻竟隔着三层单衣灼得皮肤发红。

前世当盗神时,每次接近大目标前,后颈都会泛起这种灼烧感——可这次,灼烧的位置往下移了三寸。

“大人!”前方探路的史蒂夫突然勒马回头,他的狼皮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西南方向有马车声!

听动静至少三辆,车轮压过草甸的痕迹很深,像是载着重物。“

江镇的手指在马缰上收紧。

他望着史蒂夫所指的方向,突然听见一声撕裂空气的尖叫——那声音像被剥了皮的狼,混着金属摩擦的刺响,直往人骨髓里钻。

青骓马受了惊,前蹄高高扬起,江镇却在颠簸中听清了尖叫里的内容:“大人救我!

他们要把我扔进火里!

我肚、肚里的光在咬我......“

是安迪。

江镇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踢马腹冲向声源,《破器诀》的烫意顺着血脉往四肢窜,竟在掌心凝出淡紫色的光纹——和安迪肚皮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追!”他回头对史蒂夫吼,“不管那车里装的是什么,给我截下!”

马蹄声如雷滚过草原。

江镇望着前方渐显的金色车帘,突然嗅到风中浮动的腥气——那不是普通的血味,是混着焦肉与晶石灼烧的甜腥,像极了前世在黑市见过的,被剖了核心的圣器残片。

而在更远处,库伦河的河水正泛着不寻常的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