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密室密谈与逆天训练(2/2)

晨雾未散时,训练场的青石板还沾着露。

江镇抱臂立在木靶前,看亚瑟活动手腕。

少年指节上的淤青未褪,却在晨光里泛着健康的粉,像刚从熔炉里淬过的铁。

“三少爷,我能再试一次吗?”亚瑟扯了扯发皱的训练服,喉结动了动,“就试那木板。”

江镇点头。

他见过太多急于证明自己的人,可亚瑟眼里没有浮躁,只有团烧得透亮的火。

少年深吸一口气,右腿微屈,腰腹骤然收紧——正是“青莲破”的起手式。

拳头裹着风声砸向涂红漆的硬木靶,那是一级斗气武士才能击碎的榆木板。“砰!”木板震颤着向后飞退,在泥地上拖出半尺长的划痕,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江镇挑眉。

昨夜老槐树上的拳印还未干,今日这一拳竟有了三分火候。

更奇的是,亚瑟的呼吸只乱了半拍,便又稳得像山涧溪流。

“还没完!”亚瑟突然转身冲向院角那棵碗口粗的槐树。

他的靴子蹬地,泥土飞溅,左腿横扫如铁鞭,“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断,断口处还沾着新鲜的树汁。

“成了!”亚瑟踉跄两步,扶住石墩,眼眶瞬间泛红。

他盯着自己发颤的拳头,像在看什么神迹——三天前他连树桩都打不穿,如今竟能踢断活树。

晨风吹起他汗湿的额发,眼底的阴霾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灼灼的光,像被点燃的战旗。

“不错。”江镇走上前,掌心按在他肩头。

少年的肌肉硬得像块铁,却在他掌下微微发抖。“但别得意。”他刻意放轻语气,“斗神聚会的对手可不会站着让你踢。”

亚瑟抹了把脸,鼻涕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却咧嘴笑出白牙:“我知道!

三少爷说过,实战要像毒蛇吐信,快、准、狠——“他突然顿住,挠了挠后颈,”我是说,像您教的那样。“

江镇没忍住笑。

他转身从阿里扎手里接过布巾,扔给亚瑟:“先擦汗。”目光扫过断树,心里却在翻涌——这孩子的进步简直匪夷所思。

《莲花宝鉴》里说“善念可通天地”,难道亚瑟的赤诚真的引动了某种气数?

“从今天起,负重加到六十斤。”他突然开口。

亚瑟的笑容僵在脸上:“六十斤?

可昨天才加到四十...“

“你能踢断碗口树,说明筋骨承受得住。”江镇指了指断树的茬口,“但要记住,循序渐进。”他从怀里掏出个绣着莲花的布包,“里面是老福耶给的续骨膏,睡前敷上。”

亚瑟接过布包,指腹蹭过布料上的纹路,突然用力点头:“我明白!

三少爷是怕我急功近利伤了根基。“他把布包揣进怀里,像揣着块宝,”我会每天只加两斤,绝对不偷——“

“三少爷!”

清脆的呼唤打断了他的话。

江镇转头,见安妮站在训练场边的竹篱前。

少女今天没穿素色学生裙,换了件湖蓝绣蝶的襦裙,发间别着朵刚摘的栀子花,连耳坠都换成了珍珠的,在晨雾里闪着微光。

“安妮?”江镇皱眉。

这姑娘平时总缩在教室最后排,连眼神都不敢和人对上,今天怎么...他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海伦提过的摄魂术——那术法能让人对施术者产生依赖,难道...

“我、我来给你送这个。”安妮攥着个青瓷瓶走过来,发梢的栀子花颤巍巍的,“阿里扎说你总忘记喝补药,我...我熬了参汤。”她把瓶子塞进江镇手里,指尖触到他手背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趁热喝,凉了就苦了。”

江镇低头看瓶子,瓶身还带着体温。

他抬头时,正撞进安妮水润的眼底——那里面盛着他从未见过的东西,像春溪融冰,像星子落进深潭。“谢、谢谢。”他喉咙发紧,生平第一次觉得手里的瓷瓶有千斤重。

“那...那我先走了!”安妮转身跑开,裙角扫过竹篱上的牵牛花,惊起几只蓝蝶。

江镇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汗。

这时,他听见屋顶传来瓦片轻响——抬头望去,只看见一片被风吹散的晨雾。

“素兰。”他低喃。

那个蛇形杀手总像影子似的跟着安妮,难道海伦的摄魂术真留了隐患?

他握紧瓷瓶,参汤的甜香混着栀子花味钻进鼻腔,却压不住后颈泛起的麻痒——那是危险临近的预兆。

“三少爷?”亚瑟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屋顶,“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江镇揉了揉后颈,把瓷瓶递给阿里扎,“收起来,晚膳时热了喝。”他转身走向演武场,靴底碾碎几片被晨露打湿的槐叶,“继续加练,今天的扎马要多半个时辰。”

亚瑟应了声,小跑着跟上。

江镇却在转角处停住脚步,回头望向安妮离去的方向。

月洞门边的栀子花还在轻颤,像有人刚刚经过。

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刀柄上的刻痕硌着掌心——这次,他不会再让身边的人陷入危险。

而在百米外的学生宿舍顶楼,素兰贴在青瓦上,蛇瞳眯成细线。

她望着安妮跑回房间的背影,舌尖轻舔唇畔——那姑娘的步频比平时快了七拍,呼吸里带着异常的甜腻,像被下了某种迷魂散。“海伦那女人...”她低语,指尖抚过腰间的淬毒短刃,“看来得盯紧点了。”

晚风掀起她的墨绿斗篷,露出下面蛇鳞纹的内衬。

远处传来上课的钟声,素兰却仍伏在屋顶,目光像蛇盯着猎物般,锁住安妮房间的窗纸——那里透出的烛火,正随着心跳般的节奏,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