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船魂觉醒,泪影迷踪(1/2)

码头上的晨雾还未散尽,江镇的皮靴碾过潮湿的青石板,发出细碎的声响。

贝尔被哈里抱在怀里,小脑袋搁在随从肩头打哈欠,发梢还沾着晨间的露水——这孩子今早非要跟着来看船,最后在颠簸的马车上睡着了。

“三少爷。”剔骨的声音压得很低,他站在码头尽头,身后银白船身的贝尔克斯号在雾中若隐若现,“船首像在右舷。”

江镇把女儿交给哈里时,触到随从掌心的冷汗。

哈里垂眸接过孩子,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话——这仆人向来沉默,但江镇知道,昨夜他守在房外,定是听见了自己与剔骨的对话。

船板在脚下发出老旧的吱呀声。

江镇扶着栏杆抬头,船首那朵用白银錾刻的玫瑰正凝着雾珠,花瓣边缘泛着暗红,像被血浸过的丝绸。

剔骨突然踉跄一步,枯瘦的手按在船首像下的雕花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里...这里本该是九十八道刻痕。”

江镇凑近细看,银玫瑰的花蕊里果然有细微的刻痕,深浅不一,像是用钝刀一下下凿出来的。“外公当年用的是沉香木。”剔骨的声音发颤,指甲几乎要嵌进船板,“可这船...这船的木料里混着耶撒圣教的圣漆。”他猛地转身,眼底血丝密布,“您闻,是不是有股檀香?”

江镇吸了吸鼻子。

海风卷着鱼腥味涌来,但他确实捕捉到一缕极淡的沉水香,混着某种类似松脂的黏甜——这气味让他想起葡萄老道的破葫芦,那里面泡的“莲花酒”总带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香。

“圣教的船都要涂七层圣漆。”剔骨的手指沿着船舷的纹路游走,“第一层镇海妖,第二层避邪火,第三层...”他突然顿住,指尖停在船腹某处凸起的金属片上,“看这里。”

那是块巴掌大的铜牌,被海水侵蚀得斑驳,勉强能辨认出“罗斯”二字。

江镇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昨夜杰米斯说的“玫瑰”,原是“罗斯”的音译。

他摸向颈间的项链,那是剥皮在红砂赌场送的,说是从南海渔民手里收的旧物。

项链坠子是朵半开的银玫瑰,此刻贴在他掌心,竟与船首像的温度一般凉。

“这是’悲鸣之泪‘。”剔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圣教历代圣女的信物。

船首像的花蕊里该嵌着泪石,能引动海妖的哀鸣。“他盯着江镇掌心的项链,瞳孔骤然收缩,”您这坠子...和泪石的纹路一模一样。“

江镇的呼吸陡然急促。

剥皮说过这项链是“随便淘的”,可此刻坠子上的细纹与船首像的刻痕严丝合缝,连花瓣卷曲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他想起菲儿——那个总在赌场后巷卖花的盲眼姑娘,她腕间的银镯也刻着类似的纹路,上次他替她捡花时,曾触到镯底的“圣”字残痕。

“三少爷!”

码头上突然传来吆喝。

江镇抬头,看见红砂赌场的皮耶德正踮脚挥手,圆滚滚的肚子把靛青锦袍撑得紧绷。

这人为了讨好他,特意换了新做的鞋子,此刻却踩在水洼里,溅得裤脚都是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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