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色迷雾里的暗流(1/2)
江镇的靴跟碾过青石板时,能听见细碎的砂砾碎裂声。
圣凯因家族的青铜纹章在晨曦里泛着冷光,他望着前方横亘的凡尔纳卫士阵型——十二排锁子甲在雾中连成铁墙,矛尖如林,连空气都被挑得发颤。
“三少爷。”史蒂夫的声音压得很低,指节在剑柄上泛白,“他们把贵族区围得像座坟。”
江镇摸向腰间玉佩,翡翠贴着掌心的温度让他想起昨夜弗里斯匕首刺来时的钝响。
那道划痕还在玉佩上,像道凝固的血线。
他上前半步,袖中十字架硌得手腕生疼:“以圣凯因家主长子与第三子的名义。”
为首的卫队长抬了抬下巴,目光扫过两人腰间的双莲纹玉佩,喉结动了动:“公爵令说...所有圣凯因都要去祠堂。”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重物拖拽声——两辆覆盖油布的马车从巷口拐出,油布边缘渗出暗红液体,在石板上拖出蜿蜒血痕。
史蒂夫的呼吸陡然粗重。
江镇看见他攥剑的手背上暴起青筋,而自己的后颈正渗出冷汗——那气味太熟悉了,混合着铁锈与腐肉的腥甜,和教堂里弗里斯尸体的味道如出一辙。
“让开。”江镇的声音比晨雾更冷,“我们是去祠堂,不是去刑场。”
卫队长的手指在矛杆上叩了三下,铁墙裂开一道缝隙。
江镇刚跨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干呕声——几个官员模样的人从街角转出来,其中一个圆脸胖子扶着墙剧烈呕吐,吐出来的酸水混着胆汁,在地上洇成浑浊的黄。
“二十七口...”胖子颤抖着指向那两辆马车,“全被剥了皮,连刚会爬的小少爷都...皮被缝成了经幡。”
江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弗里斯死时的画面突然在眼前炸开:那人皮上的莲花纹,还有那双突然转动的眼睛。
他下意识按住胸口,十字架的棱角几乎要刺破皮肤。
史蒂夫的手搭上他肩膀,掌心滚烫:“三弟?”
“弗里斯是财政大臣的独子。”江镇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昨夜在教堂,他的皮...和这些人一样。”
周围突然静得可怕。
卫队长的长矛“当啷”坠地,几个卫士脸色煞白地后退。
史蒂夫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扯住江镇的衣袖往巷子里带,直到拐进一处无人的廊角才松开手:“你说弗里斯的皮...和灭门案有关?”
“他的人皮内侧绣着莲花纹,和骑兵胸甲上的一样。”江镇摸出十字架,金属在雾中凝着水珠,“昨夜他要杀我,说我是‘不洁者’。”
史蒂夫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扯下自己的披风裹住江镇:“先回庄园。
我总觉得...父亲今天的命令太反常。“
圣凯因庄园的青铜门在身后闭合时,江镇听见门环撞击的脆响。
安杰斯公爵正站在正厅中央,玄色大氅下摆垂到地面,像团化不开的阴影。
他手里捏着张染血的羊皮纸,抬头时目光扫过江镇,像冰锥扎进骨髓:“你不该乱跑。”
“财政大臣全家被剥皮。”史蒂夫上前一步,“父亲,这和我们家族的莲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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