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黑帮大小姐的赌局求援(1/2)

哈里管家的卧房里,药炉的苦香混着酒精棉的刺鼻味在梁下盘旋。

江镇站在床前,看着医官用银针扎进老人青筋凸起的手腕,听着对方絮絮说着“心悸之症,需静养三月”的话,指尖却始终抵着腰间那枚温热的玉牌——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此刻正随着他紧绷的心跳微微发烫。

“三少爷,杰米斯先生在偏厅候着。”阿里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尾音压得很低,像怕惊碎了满室药气。

江镇垂眸看了眼仍攥着他衣角的贝尔蒙德,小丫头不知何时睡着了,睫毛上还沾着糖霜,怀里的布熊歪着眼睛,碎纸片从线缝里漏出来,在地板上投下细小的影子。

“带他去画室。”江镇将贝尔蒙德交给阿里扎时,手指在布熊的线缝上轻轻一勾,碎纸片便落进掌心——是半张泛黄的契约纸,边缘烧得焦黑,隐约能看见“血契”二字。

他捏着纸片转身,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响,“告诉杰米斯,我要他临摹《圣山晨雾》三十幅,每幅祭坛裂痕的位置偏差不能超过半寸。”

画室的檀香燃到第三柱时,杰米斯的笔终于抖了。

他站在画架前,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在宣纸上,将刚勾好的雾霭晕开一片混沌。

第三十幅了,每幅祭坛的裂痕都要和第一幅分毫不差——可第一幅里的裂痕,分明是他昨夜照着圣音学院废墟偷偷画的。

此刻江镇斜倚在藤椅上,指尖转着那半张契约纸,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正顺着他发抖的手腕往上爬。

“杰米斯先生的手,比昨日抖得更厉害了。”江镇的声音像浸在凉水里的玉,“是酒喝多了?还是……画里藏的东西太沉?”

老画家的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他还在酒馆里和人吹嘘,说圣凯因家的三少爷不过是个靠慈善博名的软蛋,此刻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画布上的裂痕越来越模糊,他忽然想起今早看见的哈里管家——那老人倒在花房时,胸口的十字架正泛着暗红,和契约反噬时的血光一个颜色。

“三……三少爷。”杰米斯的笔“当啷”掉在地上,“我……我前日多喝了两杯,说了些混账话……您要罚便罚,可这画……”

“贝尔蒙德醒了。”

清脆的童音从门口传来。

小丫头揉着眼睛站在那儿,布熊被她举得老高,歪眼睛正对着杰米斯。

“杰米斯叔叔坏。”她晃着小脑袋,“昨天说哥哥是假善人,还把亚历克斯的布熊丢进泥坑。”

杰米斯的脸“刷”地红到耳根。

三天前他确实在庄园里撞见两个小萝卜头蹲在槐树下,贝尔蒙德举着布熊说“这是亚历克斯的”,他嫌烦,随手就把布熊扔了——当时他怎么会想到,这小丫头竟是三少爷养在身边的?

“道歉。”贝尔蒙德踮着脚走到他跟前,拽了拽他沾着颜料的袖子,“亚历克斯说,做错事要低头。”

老画家的膝盖慢慢弯下去。

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对不起”,看见江镇的手指在契约纸上轻轻一折,碎纸片便成了两半。

窗外的风掀起画稿,第三十幅《圣山晨雾》飘落在地,祭坛的裂痕里,隐约能看见半枚带血的指印——和剥皮用来伪装的印记,分毫不差。

“三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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