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赌局背后的暗流(1/2)

晨雾未散时,江镇已站在竹屋前。

他袖中压着一卷羊皮纸,是昨夜与阿里扎熬夜整理的赌局新玩法——用斗神学院的积分牌做筹码,结合骰子与棋路的“星轨赌术”。

山风卷着松针香扑来,他摸了摸心口的金纹,触感比昨日更温,像块被捂化的蜜蜡。

“进来。”竹屋里传来罗兰德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江镇掀开门帘,混着兽皮膻味的热气裹住他。

老人正倚在草垫上啃野果,独手旁摆着那方虎棋,棋盘上的青铜虎首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阿里扎缩在他身后,靴跟蹭着门槛没敢迈。

“新玩法?”罗兰德吐了颗果核,指节敲了敲棋盘。

江镇展开羊皮纸,压在棋盘上:“用斗神阶位定骰子点数,积分牌当注。

您看这星轨图——“他指尖划过纸上的螺旋纹路,余光瞥见罗兰德的独手突然顿住,指腹轻轻抚过图边的金漆描线,与他心口的金纹弧度如出一辙。

“小滑头。”罗兰德突然笑了,野果核“啪”地弹在江镇额角,“你当我看不出?

接阿里扎是假,要我给圣凯因下战书是真。

安杰斯那老匹夫上个月断了你们三脉的矿道,对吧?“

江镇心跳漏了一拍。

他确实想借阿里扎在罗兰德身边三年的人脉,探听家族动向,但被当面拆穿的瞬间,后颈还是冒出冷汗。

他垂眼盯着棋盘,喉结动了动:“三脉的佃农快揭不开锅了,阿里扎...他懂账册。”

“懂账册?”罗兰德嗤笑一声,独手突然扣住江镇手腕,指尖按在金纹上。

那温度烫得惊人,像要把金漆烙进骨头里,“你这纹路,倒比账册金贵。”他松开手时,江镇腕上多了道红印,“从今天起,你是我记名弟子。”

竹屋里的鸟笼突然扑棱起来。

阿里扎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滚圆——他跟了罗兰德三年,从未见老人收过任何弟子。

江镇也愣住,喉间的话哽成一团:感激?

疑惑?

或是更深的警惕?

罗兰德昨天还像被踩了尾巴的兽,今日却抛来这么大的馅饼,这馅饼里...到底包着什么?

“但别指望我教你斗技。”罗兰德又躺回草垫,抓起虎棋抛着玩,“我教的东西,你现在受不住。”他独手在半空划出剑花,带起的风掀动羊皮纸,“倒是这赌局...有点意思。”

“大人!”竹屋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混着粗重的喘息。

江镇转身时,正看见个穿黑呢大衣的胖子撞开竹帘。

他脸上有道刀疤,从左眼尾裂到下颌,怀里还护着个穿红裙的少女——少女耳垂坠着黑玉耳珰,腰侧别着嵌宝石的短鞭,正皱着眉用丝帕掩鼻。

“皮耶德?”罗兰德的声音骤然冷下来,虎棋“咔”地捏碎在掌心,青铜碎屑簌簌落进草垫,“三年前你求我杀冰熊,我没应;两年前你求我压商队,我没应。

今天又来?“

刀疤胖子扑通跪下,额头抵着泥地:“大人!

黑鸦会的人要烧我码头!

他们说...说您当年断了’双钩‘剑,现在连条狗都护不住——“

“滚。”罗兰德翻身背对众人,独手攥紧草垫,指节泛白如骨,“再敢提‘双钩’,我烧了你的码头。”

红裙少女突然上前一步,短鞭“啪”地甩在皮耶德肩头:“爸!

跟这老东西费什么话!“她转头时,眼尾扫过江镇,脚步猛地顿住。

江镇被她看得后背发毛——那眼神像猎鹰盯上了兔子,又像赌徒在牌堆里翻到了王。

“克里斯汀娜!”皮耶德扯她裙角,声音发颤,“别惹大人——”

“我没惹他。”少女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敲着短鞭,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

她经过江镇身边时,发间的茉莉香混着铁锈味飘过来——那是血浸过丝绸的味道。

竹帘重新落下时,山风卷进几片红叶。

江镇望着少女离去的方向,心口的金纹突然发烫,像有人拿烧红的针在扎。

他摸了摸腕上罗兰德留下的红印,又想起克里斯汀娜看他时,目光在他指尖多停了三息——那是赌徒看牌手的眼神,是认出老对手的眼神。

“发什么呆?”罗兰德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点不耐烦,“明天把赌局规矩再改改,骰子换成青铜的。”他独手抛着新的虎棋,青铜兽首在晨光里划出冷光,“对了,阿里扎跟你走。”

阿里扎猛地抬头,眼眶瞬间泛红。

江镇张了张嘴,却被罗兰德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他留在这儿,总盯着我那把断剑发呆。”老人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混着松涛声散在风里,“该走的,早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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