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斗神之路的迷雾与母亲的秘密(1/2)
山风卷着神殿的帷幔哗啦啦作响,菲利普的指尖还停在水晶柱上,淡青色瞳孔里映着光纹分裂的金与黑。
江镇的掌心被暴风匕首烫得发麻,那股热度顺着血管往心脏钻,像在提醒他什么——前世的血债,今生的困局,此刻都凝在菲利普那句“你母亲当年也卡在了这里”里。
“剥皮斗神卡奥斯。”菲利普突然松开手,水晶柱的光纹骤然收敛成星点,他转身走向石案,羊皮卷在风里翻出哗啦声,“知道他为何被称作‘剥皮’吗?”
江镇喉结动了动。
他听过这个名字,家族典籍里提过几句,说卡奥斯是千年前最暴戾的斗神,专剥敌人的皮制成魂器。
此刻菲利普的声音像浸了冰,“他本是圣殿最虔诚的侍祭,为救一村妇杀了侵犯者,却被教会判定’以恶制恶‘。
从那天起他明白——“菲利普突然抓起桌上的青铜镇纸砸向地面,”善恶的秤砣,从来握在制定规则的人手里。“
碎陶片飞溅到江镇脚边,他下意识后退半步。
菲利普却笑了,眼角的皱纹里泛着冷:“你刚才说’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很好。
但卡奥斯也这么想过。
他剥下第一个施暴者的皮时,觉得是替天行道;剥下第二个审判他的主教时,觉得是正义;直到他剥下第三百个无辜者的皮——“菲利普的指节叩在石案上,”他说,’我只是在重复世人教我的事‘。“
江镇的后背沁出冷汗。
前世他杀人时何尝不是如此?
为夺宝杀满门,他说是“弱肉强食”;为灭口杀路人,他说是“斩草除根”。
此刻菲利普的目光像把刀,剖开他精心裹着的“善意”,露出底下狰狞的原核。
“下课。”菲利普突然转身收拾卷轴,灰白的发丝扫过肩头,“去训练场找你兄长们,他们该等急了。”
神殿外的日光刺得江镇眯眼。
史蒂夫靠在廊柱上,金穗铠甲被晒得发烫,见他出来立刻直起身子:“菲利普那老东西没刁难你吧?”查理则坐在台阶上抛苹果,红苹果划过高空时他抬了抬下巴:“三少爷又被灌心灵鸡汤了?
我赌五枚银币,你明天准哭着说’原来当好人这么难‘。“
江镇没接查理的话,他盯着史蒂夫铠甲上的家徽——圣凯因家族的银莲花,和母亲银簪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大哥,”他摸出袖中银簪,在阳光下端详,“母亲当年...和菲利普有关系吗?”
史蒂夫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伸手要碰银簪,又在半空顿住,指节泛白:“你从哪弄来的?”
“母亲失踪前塞给我的。”江镇注意到史蒂夫喉结滚动,“菲利普说她卡在善恶问题上,可父亲总说她是普通贵族之女...”
“普通?”查理突然嗤笑一声,苹果“啪”地砸在地上,“老福耶说过,母亲嫁来前,父亲书房那本锁着的日记总在半夜翻页。
我偷看过两页——“他突然噤声,因为史蒂夫狠狠瞪了他一眼。
江镇的心跳快得擂鼓。
他想起昨夜潜入公爵书房时,那本锁着的日记确实有半页被撕走,残页上的字迹和银簪内侧的刻痕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菲利普的淡青色眼睛,母亲的银簪,公爵的日记...这些碎片在他脑子里撞成一片。
“集合!”
里卡多教官的铜锣声惊飞了檐角的鸽子。
江镇跟着兄长们往训练场跑,靴底碾碎的不只是落叶,还有他对“母亲只是普通贵女”的最后一点幻想。
训练场的沙地上插着十二根玄铁桩,菲利普不知何时已换了身青衫立在桩前。“斗神体系分三重。”他拍了拍最近的铁桩,金属嗡鸣震得人耳膜发颤,“第一重凝气成罡,第二重聚魂为器,第三重...与神共鸣。”
江镇的呼吸顿住。
他修炼《莲花宝鉴》三年,只知要积善养气,却从未听过“聚魂为器”。
菲利普的指尖划过铁桩,桩身突然浮现血色纹路:“魂器需以斗魂温养,斗魂越纯粹,器越锋利。
但你可知纯粹从何而来?“他的目光扫过江镇,”从选择而来。
卡奥斯的剥皮魂器,是他每一次’替天行道‘的执念凝成的;而你母亲的...是她每一次’或许可以再善一点‘的动摇。“
江镇的掌心又开始发烫。
暴风匕首在袖中震动,像在回应菲利普的话。
他突然看清了——所谓斗神之路,不是单纯的力量叠加,而是把每一次选择的重量,都铸进魂里。
前世他的魂里全是血与火,今生他想铸进光...可菲利普说母亲的魂器是“动摇”,那他的呢?
“今日训练结束。”里卡多的声音突然响起。
江镇这才发现夕阳已把沙地染成金红,学员们东倒西歪地瘫在地上,嘴唇干裂,眼窝发青——饥饿考验终于要结束了。
史蒂夫拍了拍他肩膀,汗水顺着铠甲缝隙滴在沙地上:“明天开始,新的考验该来了。”
江镇望着天际翻涌的紫霞,袖中的暴风匕首仍在发烫。
他突然明白,菲利普说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从来不是指饥饿或打斗。
真正的陷阱,是那条必须用每一次选择来铺就的——斗神之路。
沙地上最后一声铜锣的余音还未散尽,里卡多的皮靴已碾过学员们瘫软的衣角。
他扯着嗓子的吼声响得像破风箱:“都给我支棱起来!
饥饿考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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