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江镇的“大蒜”脱身术与意外英雄时刻(1/2)
水晶灯在穹顶流转出碎钻般的光,管弦乐声突然拔高半度,尤娜的指尖第三次停在江镇下颌前三寸。
“第三次了。”她眼尾微挑,珍珠坠子蹭过锁骨,“传闻说《莲花宝鉴》修到第三重,能断七情六欲。
江镇少爷是怕我这公主的吻,污了清修?“
宴会厅的呼吸声又紧了。
查理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杯沿的红酒晃出一滴,在银托盘上晕开褐渍。
史蒂夫的指尖掐进掌心,指节泛白——他早看出尤娜今日不似寻常,分明是带着试探来的。
江镇喉结动了动。
前世他被青楼老鸨按在姑娘怀里时,也见过这样灼灼的目光,只不过那时是要他学“采花大盗”的手艺。
可此刻尤娜的眼尾没有脂粉气,蓝丝带在腕间晃得他心慌——这是他头回被人用“清修”二字正经对待。
“公主殿下。”他退后半步,靴跟磕在波斯地毯的金线纹路里,“我修的是童子功。”
满场抽气声像被扎破的气球。
有个贵族小姐“噗嗤”笑出声,立刻被母亲掐住手腕。
查理的冷笑终于破了音:“三弟弟这借口倒新鲜,难不成连亲妹妹的脸都不碰?”
尤娜的睫毛颤了颤,指尖悬在空气里,倒像是被冻住的蝴蝶。
江镇看着她耳尖慢慢爬上的粉红,突然想起老福耶说过的话——贵族小姐的体面比命还金贵。
他胸口发闷,莲花胎记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灼烧,是类似被温水浸过的痒。
“其实...”他清了清嗓子,喉间突然泛起辛辣,“我傍晚吃了半头蒜。”
空气静默了三秒。
尤娜的瞳孔先缩成针尖,接着“噗”地笑出声,银铃似的笑声撞得水晶灯都晃了晃。
她捂着嘴,珍珠坠子在掌心一跳一跳:“江镇少爷好手段,用大蒜当护心镜?”
史蒂夫的肩膀松下来,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又偷偷朝江镇竖起大拇指。
查理的酒杯“当啷”砸进托盘,溅出的红酒在桌布上洇成血渍。
几个原本憋笑的贵族少年终于放开了,有个胖少爷拍着大腿直咳嗽:“蒜香护贞洁,妙啊!”
江镇看着尤娜眼里的笑意,忽然有些恍惚。
前世他偷过宰相夫人的珍珠项链,那女人发现后尖叫着要挖他眼睛;可此刻这个被他连拒三次的公主,却在笑他的蒜味。
他摸了摸腰间的羊脂玉佩,史蒂夫的体温还在,像颗小太阳焐着他发颤的指尖。
“看来是我唐突了。”尤娜用丝帕掩着唇,腕间蓝丝带随着动作拂过江镇手背,“改日我带些桂花糖来,总不能让美德少年满嘴蒜味见人。”
她说着转身,裙裾扫过江镇靴面时带起一阵风,混着玫瑰与柠檬的香气。
史蒂夫立刻凑过来,胳膊肘撞了撞他:“三弟弟可以啊,欲擒故纵这招用得妙!
公主都被你逗笑了,我看神安日的祈福仪式——“
“嘘。”江镇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莲花胎记的热流顺着脊椎往上窜,在眉心聚成一点灼痛——这是《莲花宝鉴》的感应,每次要行大善时才会发作。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青筋微微凸起,那是运功时的征兆。
“你怎么了?”史蒂夫察觉他异样,“脸色这么怪?”
江镇没答话。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过全场:穿金丝礼服的伯爵夫人正把银匙递给侍女,指节上的翡翠戒指泛着幽光;戴羽毛帽的子爵捏着酒杯,杯底压着半张皱巴巴的纸条;角落的烛台旁,穿湖蓝裙的少女攥着裙摆,眼尾泛红,像是刚哭过。
他的目光定在少女身上时,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那是种说不出的难受,像有人攥着他心脏往死里捏。
前世他偷东西时也有过这种感觉,后来才知道,那是老乞丐被他撞翻药罐时,他藏在袖口里的药钱。
“江镇少爷?”
尤娜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
江镇猛地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眯起了眼,活像前世蹲在房梁上盯猎物的模样。
尤娜正歪着头看他,指尖摩挲着颈间的珍珠,眉梢微挑:“方才还说不近女色,怎么这会子眼神...”
她没说完,可江镇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猥琐——眼尾吊起来,嘴角无意识地抿着,活像老鸨屋里那些盯着姑娘看的嫖客。
他慌忙垂下眼,莲花胎记的热流却更凶了,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撞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我...我去趟茅房。”他扯了扯领结,转身时差点撞翻侍应生的托盘。
穿过人群时,他的余光扫过宴会厅角落。
丝绒帘幕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弗里斯的背影——财政大臣的儿子正拽着那个湖蓝裙少女的手腕,另一只手揣在怀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少女踉跄着被他往门外拖,发间的茉莉发簪掉在地上,被地毯卷走了一半。
江镇的脚步顿在原地。
莲花胎记的热流突然涌到心口,烫得他眼眶发酸。
他摸了摸腰间的羊脂玉佩,史蒂夫的体温还在,可这次,那温度不再让他安心。
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里蠢蠢欲动。
丝绒帘幕被夜风吹得又掀起一角,露出弗里斯攥着少女手腕的指节——那只手背上有道新鲜抓痕,正渗着血珠。
江镇盯着那抹红,突然想起前世在贫民窟见过的野狗:叼着偷来的骨头,被主人追打时,也是这样龇着牙死不松口。
“让开。”弗里斯的声音像淬了冰,回头时金框眼镜滑下鼻梁,露出眼底的慌乱,“这是我和海伦娜小姐的私事。”
海伦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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