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少爷不好惹!(1/2)

老福耶的咳嗽声在漏风的厨房里格外清晰,火星子从灶膛里蹦出来,在他灰白的胡须上炸开个小亮点。

阿里扎揉腿的手忽然顿住——三少爷的旧伤又在夜里发作了,可他不知道,此刻江镇盯着的不是自己泛青的小腿,而是阿里扎后颈那圈在火光下泛着银光的绒毛。

“那是狼人的血统。”老福耶枯瘦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阿里扎后颈,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像浸了水的老琉璃,“三年前在奴隶市场,我看见这小子被铁鞭抽得血肉模糊,偏生咬着牙不肯对同牢的孩子下狠手。

奴隶主骂他蠢,说狼崽子的尖牙要是不沾血,不如杀了炖汤——可您看,“他指甲盖蹭过那圈细毛,”狼人天生的战骨,比斗气修炼者还耐打三分。“

阿里扎的手“唰”地缩回去,古铜色的脸涨得发紫:“老福耶您胡说!

我...我就是个普通奴隶!“

“普通奴隶能徒手掰断锁奴链?”老福耶从怀里摸出块发黑的铁片,“上个月您替三少爷搬米袋,我在墙角捡到的。”铁片边缘还留着半道月牙形的齿痕,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狼人幼崽换牙期的牙印,和斗兽场那几头银月狼一个模子。”

江镇的指尖轻轻叩着桌沿。

前世他见过太多阴狠之辈,可眼前这个总把烤糊的馒头塞给自己的傻大个,后颈的绒毛软得像春天的草尖——偏生藏着能咬断铁链的利齿。

他望着阿里扎慌乱摆手的模样,忽然笑出声:“所以你总说木剑沉?

合着是怕自己真挥起来,把木桩劈成两半?“

阿里扎的耳朵尖瞬间红到脖颈,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就是力气大了点!”

老福耶把铁片重新揣进怀里,咳嗽声里带了点笑意:“睡吧,明早还要去市场。”他吹灭油灯的刹那,江镇看见老人眼底闪过担忧——狼人血统在圣约翰城是禁忌,若被其他贵族知道,阿里扎的命...

晨光透过破窗棂爬进塔楼时,江镇正把铁丝藏进袖管。

阿里扎蹲在门槛上啃黑面包,见他出来立刻跳起来:“三少爷,老福耶说今日菜粥里加了碎萝卜!”

“先不喝了。”江镇拍了拍他肩膀,“跟我去前院。”

穿过长满青苔的回廊时,两个端着铜盆的女仆正躲在月洞门后窃窃私语。

“听说克里森家的卡曼少爷昨晚急疯了?”

“嘘!

他那柄镶翡翠的圣器’炽阳‘丢了,说是连认主契约都被破了——“

“破契约?那得是高阶盗贼吧?可圣凯因家的三少爷...”

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

江镇抬眼,正撞进两个女仆惊慌的眼神。

他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铁丝在袖中硌得手腕生疼——昨晚他翻克里森家的金库时,那柄圣器就躺在最里层的檀木匣里。

可当他指尖触到剑柄的刹那,胸口的《莲花宝鉴》突然发烫,烫得他几乎松手。

“看什么?”阿里扎瓮声瓮气地吼了句,女仆们端着铜盆逃也似的跑远。

江镇望着她们的背影,嘴角的笑淡了些——那圣器认主时需要滴卡曼的血,他倒是能解开锁,可宝鉴的功法说“取非所应取,善功折半”,他总不能为了十枚金币把刚攒的善功全搭进去。

“三少爷!”

带着哭腔的呼喊从院门口传来。

马修媳妇抱着裹着破布的孩子,马修捂着渗血的额头跪在青石板上:“求您替我们做主!

卡曼少爷的护卫骑马撞翻了我们的牛车,牛死了,我媳妇的陪嫁银镯也被抢了!“

江镇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烧得滚烫的额头。

马修媳妇的眼泪滴在他手背上,凉得像冬夜的露水:“我们去克里森府告状,门房说...说平民的命不值半块银饼。”

“去斗神教堂。”江镇站起身,袖中的铁丝硌得生疼,“贵族与平民的纠纷,教堂的公证所管得着。”

阿里扎的手不自觉地按向腰间——那里别着他磨了半个月的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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