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黑帮大小姐的赌局求援(2/2)

门环的轻响惊得画稿纷纷扬扬。

克里斯汀娜·罗伊斯站在门口,黑裙上别着银质的蛇形胸针,蛇眼是两颗鸽血石,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发亮。

她身后跟着四个穿黑风衣的男人,为首的那个脸上有道刀疤,目光扫过画室时,在江镇腰间的玉牌上多停了片刻。

“听说您爱管闲事。”黑帮大小姐的声音像裹了蜜的刀,“我父亲在‘黑桃皇后’赌坊被人下了套,赌约是……他的命。”她从手包里抽出一张烫金请帖,推到江镇面前,“今晚亥时,我要您坐在赌桌对面。”

江镇的指节抵着桌沿。

他闻到克里斯汀娜身上的玫瑰香水味里混着硝烟气——是刚从枪林弹雨里钻出来的味道。

请帖上的封蜡是黑桃a,用金线勾着“生死局”三个小字,底下压着半枚带血的骰子,和哈里管家胸口十字架上的血光,一个颜色。

“若是我不去?”他盯着克里斯汀娜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慌乱,只有猎人锁定猎物时的冷静。

“罗伊斯家的狗,咬起人来是不松口的。”刀疤男人开口了,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

他摸向腰间,却被克里斯汀娜抬手拦住。

“我父亲教过我,求人的时候要低头。”黑帮大小姐忽然笑了,鸽血石在她耳垂上晃出红光,“但若是求不到……我不介意把圣凯因家的善名,和我父亲的命一起,葬在赌坊里。”

画室里的檀香燃尽了。

江镇望着桌上的请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盖过了窗外的蝉鸣。

他想起老福耶说过,剥皮最喜欢在生死局里取血;想起杰米斯画里的祭坛裂痕,和赌坊地下的血契阵图;想起贝尔蒙德怀里的布熊,线缝里漏出的半张契约——所有线索都在往同一个方向绞,像根勒住脖子的绳。

“让我想想。”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画稿,指尖抚过祭坛的裂痕,“亥时还早。”

克里斯汀娜起身时,蛇形胸针擦过桌面,在木头上留下一道浅痕。

刀疤男人最后看了江镇一眼,跟着她走出门去,脚步声在长廊里渐渐消失。

贝尔蒙德爬到江镇腿上,把布熊塞进他怀里,歪着脑袋问:“哥哥要去救人吗?”

江镇摸着布熊歪掉的眼睛,忽然想起昨夜在暗室里,剔骨说的那句话——“剥皮要维持人形,就得不断杀人取血”。

他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看见克里斯汀娜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车辙里有暗红的液体渗出来,在地上蜿蜒成小蛇的形状。

“贝尔蒙德乖。”他把小丫头举起来,看她的笑声撞碎了窗棂上的光,“哥哥要去……拆个谎。”

画室的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江镇望着桌上的请帖,又摸了摸腰间的玉牌——母亲临终前说,这玉是用圣山的雪水养的,能镇邪。

可此刻他分明觉得,玉牌底下压着的,是一张还没拆封的谎,正顺着他的掌心,往心脏里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