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会帮你的,李澜(1/2)
八十魔鞭下去,背上那是皮开肉绽,林傲趁没人看着扶一半路,掏出架小板车给他运走,这眼见着快没气了,厉沧澜还在哽叽,什么小宝,大宝一叫叫半天。
魔尊是出乎意料的按计划走,林傲本预计厉北阎被惹超雄发作,过来就是一个桌面清理大师,然后打翻油灯或直接放火。
要是不来,林傲就自己去烧。
离得越近火焰燃烧的焦糊味就越重,摔砸的声音,直打击厉沧澜的神经,他拼命在板车上挣扎,却怎么也无法爬起,眼睛、脸、身体的痛苦恨不得让他直接昏厥过去,可偏生魔族强大的体质就是吊着一丝清醒。
可清醒着,厉沧澜心里头就挂念着自己花尽心思造出的宝贝,那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心血。
看不见,他就听着一声声砸碎在地,心如刀割,口中发不出太大的声,他迷糊的像在说梦话:“住手啊…住手啊…”
林傲一面推一面竖起耳朵听着几名侍卫的抱怨。
“尊上也是,这些破烂给二皇子留着不成吗?
“你那是不知那五百年前,有一人间修士素爱鼓弄这些,当年仅用那些稀奇古怪的物件斩杀尊上的数名亲朋,最后虽被吊死在城墙上,但那一遭给尊上吓破了胆,再见这种东西都胆寒!”
“胡说什么呢!给哪名长老听见得割你舌头!”
“可二皇子这破烂还真当个宝哩!”
“哐当!”
肉体落地,他从车上翻下,半死不活拖着身体往前爬,爬出老远,一下宣扬了传统的痛着前行也要坚持的家长理念。
“爬错了。”
厉沧澜向左爬。
“错了,再来点。”
他又向左爬。
“还有一点,哎!对了,爬吧。”
厉沧澜向前奋力爬行出去很远,接着被一直在原地的林傲拎回板车,继续推着前行。
“啊啊啊啊啊啊!你骗我!它们死的好惨啊啊啊啊啊啊!让我去见它们最后一面!哇啊啊啊啊啊——”
“打住。”
声音瞬间停了,悲伤裹着泪水,他泪流满面,胸腔剧烈起伏,捂住脸抽泣不止。
等到板车真正推到院中时,对面都收工了,一地灰水,屋子倒没什么,材质并非凡物烧不干净,不过火一烧也是一塌糊涂。
屋子里的东西,也被拖了个干净,几魔收拾到柴房,惊疑几声:“这前几日从斗兽场回来的尸体还放着呢?二皇子这有些…”
埋汰。
林傲见这一幕,愣在原地,为首的侍卫见状向前,对着无声落泪的厉沧澜一行礼:“二殿下,属下是按命令行事,不得违抗,这屋内小作打扫,还见殿下莫怪。”
二皇子重重抽搐,看样子对这个回答依旧难以接受。
后方一侍卫不以为意:“大哥他都这样了,有必要费这功夫——”
“啪!”
为首侍卫反手一掌将他扇得眼冒金星,粗声粗气:“把嘴闭上!再胡言割你舌头!”
这可是二殿下,其他就罢了,他会暗地下毒索命的!
“属下这兄弟嘴贱!二殿下莫怪莫怪!该换班了,属下与弟兄们先告退,否则大人发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受不住!这柴房内的烂骨头属下就带走安置了!”
林傲眼眶通红,抽泣着,生怕被发现垂下头去,又不住往那具焦黑的尸骨看,死死咬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为首的侍卫怪异打量她,朝那尸骨看看,他没学过正经知识但也辨得出些什么。
这么一看眉头紧锁。
怎么是完整的女子尸骨?
脚步声渐远,林傲暗自露出一抹微笑,轻轻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是四皇子手下,身上有一种独特的熏香气息与今日四皇子身上是同一种,不完全是熏香,还有烟熏出的呛人气味,四皇子与二皇子情况不同,林柔柔肯定寻无人时段打翻的油灯,烧的久,而二皇子院子亲手放火亲手浇灭。
两种味道是不同的。
甚至林柔柔身上也有。
是很淡的味道。
希望能把消息带回去,加一把火,不枉我演这一槽,没能也罢,反正不过自己再去谣传一次。
厉沧澜嗅闻焦糊呛人的气息,心如刀割,他挣扎着翻身,重重跌倒在地,悲从中来再次呜呜呜哭起来。
林傲抚摸自己嘴皮子上的牙印,林蔓蔓很爱隐忍,主要动作就是咬嘴唇、抿嘴,要不是修仙者灵力护体,再来几次都怕得唇炎。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厉沧澜哭得一抽一抽,大悲大悲大落大落之后他脑子清醒不少“这一切是不是你干的?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在洞窟之中抛下你跑的事?你有恨冲我来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它们!它们还那么小啊!”
林傲不恼平静给他算,就算说谎不打草稿,也能脸不红心不跳:“你四弟骚扰你,你在当众打的你四弟积下怨,油灯在厉北阎那倒的,厉北阎告的你,你爹以你不正眼看你大哥用杯子砸你,你爹下令罚你,打你的是他手下,你爹要烧你东西,你四弟手下烧的,关我什么事?”
话音刚落,她耳尖微动,听到远方脚步渐近,当即手起拳落将还要哭嚎的厉沧澜一招“哄睡”。
对方只有一声闷哼就进入并不甜美的梦乡。
林傲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满目慌张:“二殿下!二殿下!”
然后动作小心翼翼将他扯起来,看似动作轻缓的抬进屋里。
屋里头称不上是一片狼藉,但也是烧的不成样,墙壁漆黑一片,地上的一张褥子看来已经是最后的善良了。
林傲将他背朝上平放在褥子上,转头去开窗散味。
那窗子烧的只剩木框子,她一碰就哐当摔地上,扬起一阵飞灰。
得了,也不用开窗了。
本就还算整洁的屋子,遭遇一场洗劫火烧,满墙焦黑,不,现在只有三个墙,门也没了,格外的空旷。
地上一坐就回到了年少时一穷二白被赶出门派几日,风餐露宿的青春时光,那个时候,刚渡完开光雷劫,浑身焦黑,鞋也不知道漏到哪里去,就披着块破布往破庙里一坐,抬头就能看见满天星空,然后顷刻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给披头散发的林傲淋成水鬼,路过躲雨的行商只往里头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冲着破庙里磕了十几个响头,一边喊着无意冒犯,接着夺路而逃。
这刚一跪坐旁边,门框边就现出两道身影,厉北阎最先上前,林傲就立即站起,腰背挺直却垂着头,眸中失神,摆足坚韧不拔,却无法改变现状的颓废:“见过三殿下,见过四殿下。”
“二哥!”厉北阎快步上前,面露一丝复杂,长靴上是金丝绣的牡丹,长腿一迈,大步流星。
然而,一阵急刹音效传来。
他踩上未干涸的水迹,脚下失衡,拼命维持平衡,双腿因为突发事件不由自主的原地踏步,双手则不甘于命运的推动,抓挠空气,试图抓出些什么东西,但最终,还是失了平衡径直栽坐到厉沧澜已经皮开肉绽的背上!
林傲不由闭眼。
“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已经被哄睡,却不想遭此重击,他叫的撕心裂肺,拼了命的用手一图推走身上的魔:“滚!滚下去!看我这样你还觉得不够吗?!”
厉兰姒忙将自己四弟扶起,一时不言不语,终是不忍,眼里闪中水光,她闭眸不再看。
“四殿下!”
林柔柔本守在门口,见状忙奔进来,声音又软又甜,厉北阎原本的狼狈一扫而空,挺直脊背:“无妨,柔柔别担心。”
同样在外的王鳞宝见状,自知有事此时不付出行动等会回去又得挨鞭子,他狐疑的目光在林傲与林柔柔间打转。
果断学着林柔柔的模样,夹着嗓子双手在胸口,连扭腰的小动作都学得一模一样,扑进屋子里:“三殿下~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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