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年轮里的总谱(1/2)
清明前,纪念馆要拓印陆时砚展柜里的旧吉他木纹,望舒带着阿哲和知弦去帮忙。老吉他的琴身上,圈年轮像天然的五线谱,馆长用宣纸覆上去,拓出来的纹路里,竟能数出二十七个同心圆。
“刚好是他教过的年头。”望舒摸着拓片上的纹路,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说要把每个学生的名字,都刻进琴箱的年轮里。”
阿哲在拓片的空白处画了把小吉他,琴颈上缠着小提琴的弦,旁边写着“小院课堂”。知弦用银笔在年轮最外圈画了圈星星,说是“给新长出的年轮留位置”。苏清颜站在展柜旁,看着那半片没绣完的梧桐叶琴套,突然说:“该把它绣完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绕道去了老校区。当年那棵梧桐树的树桩还在,断面上的年轮比老吉他的更密,像卷摊开的总谱。阿哲蹲在树桩旁,用手指顺着纹路游走,嘴里哼着《六代星芒》的调子,竟和年轮的疏密节奏对上了。
“爷爷的旋律藏在树里呢。”知弦把耳朵贴在树桩上,“你听,它在跟着我们唱。”
苏清颜从包里掏出那半片琴套,针还别在布上,只是线轴换了新的。她坐在树桩边,阳光漏过周围新栽的小梧桐,在布面上投下细碎的影,她的针脚跟着光影走,绣出的梧桐叶比当年更舒展,叶脉里还藏着几个小小的音符。
“这是孩子们的声音。”她举起琴套对着光看,针脚间的银线亮得像星,“得让它们和旧的纹路长在一起。”
望舒把树桩的年轮拓了份下来,和老吉他的拓片拼在一起,竟像两段相扣的旋律。他突然有了主意,要给《六代星芒》做个“年轮版”,用不同乐器代表不同的年轮圈——吉他弹最中心的老调子,小提琴裹着中间的圈,童声合唱绕着最外圈,最后加入老婆婆的口琴,像圈新长的年轮,轻轻裹住所有声音。
录音那天,他们把设备搬到树桩旁。阿哲的老吉他弹起最原始的和弦,知弦的小提琴缠着调子往上走,孩子们的合唱像圈不断扩大的涟漪,老婆婆的口琴突然从中间钻出来,带着点岁月的涩,却把所有声音都拢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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