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月光绣谱的现世音(1/2)

银莲花灯的余辉还在绣坊天井流转,老樟木书柜最上层的暗格突然“吱呀”开启。不是寻常的书卷收纳,是本用光阴锁的星蜜混着银莲花丝装订的线装绣谱,封面烫着暗金的“月光”二字,书页间夹着的绣针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公益绣坊老人的针缠着纳鞋底的棉线,山区孩子的针系着染布的植物染料,顶流的针别着演唱会门票的存根,最中央那枚双尖绣针,望舒和顶流的发丝缠成线轴,针尖滴落的星蜜在谱页上晕出朵银莲,花瓣里浮着行小字:“绣魂归处,月光自来”。

程叔捧着个紫檀木匣进来时,绣谱突然自动摊开,针脚在风里轻轻颤。“你外婆说‘手艺要绣在能呼吸的纸上’。”他往针尾蘸银莲花蜜,蜜珠刚落在布面,所有绣针突然“活”了——针尖在谱页上轻走,绣出细碎的图景:公益绣坊的老人教望舒劈线、山区孩子举着绣绷跑过晒谷场、顶流在化妆间把绣针藏进镜盒,最清晰的是外婆坐在窗前的剪影,正往望舒手里塞块绣着半朵银莲的绷布。

望舒执针往布面落,指尖刚触到丝线,绣谱突然“嗡”地共鸣。指腹传来细碎的麻痒:有公益绣坊老人捻线的“捻捻”声,有山区孩子穿针的“穿穿”声,有顶流在演唱会后台试绣的“戳戳”声,最清晰的是外婆坐在藤椅上的教诲:“等所有针脚能连成同一朵花,就把绣坊的镇坊之宝交出去。”

公益绣坊的张姨抱着摞旧绣绷赶来,最底下那块泛黄发脆,是望舒十八岁的——用错了丝线绣的歪歪扭扭的银莲,布角还留着被墨汁洇脏的痕迹,绷边压着张纸条:“第一次自己绣镇纸,线太乱,您的墨宝没护住。”张姨把旧绷放在中央绣谱旁,新绷与旧绷的针脚突然衔接,十八岁的布面里钻出根银线,顺着绣针往望舒腕上爬,爬过的地方,她手背上的薄茧泛起银光,像在重演当年劈线时被针扎破的慌张。

“这是‘月光谱’的第一针。”张姨指着谱页中央的半朵银莲,“你外婆当年总说,等这孩子的针能绣出光阴的纹路,就把绣坊的‘银莲秘色线’交出去。”顶流突然将自己的绣绷覆在旁边,两块布的针脚立刻交织,像两匹被岁月染过又晾晒的锦。望舒低头时,看见交织处的星蜜正往布纹里渗,渗出的光泽竟与老银杏树皮的纹路完全一致,深浅间藏着的,正是两人错过又重逢的那些时光。

山区小学的孩子们举着自制绣绷冲进绣坊时,绣谱的页边已经缠满丝线。孩子们的绷子是用竹片拼的,丝线是用野花染的,每个绷角里都缠着“月婆婆”寄的第一根银线:“老师说‘我们的针能让花永远开着’。”最腼腆的孩子踮脚把自己的绣绷靠在中央谱的角落,那里正好缺了块小小的布,绷放稳的瞬间,绣针突然往他掌心钻,在他手背上绣出串银线花:“月婆婆,我们的花开了”,针脚里的纹路,和望舒绣谱上的一模一样。

顶流突然往绣坊的密室跑,望舒和孩子们跟着追过去。密室的紫檀木柜里,他正从个锦盒里抽出块绣绷——是他二十五岁的,用演唱会海报的边角料绣的,布面藏着“舒”字的暗纹,绷边系着片风干的银莲花瓣,花脉与望舒十八岁绣绷上的墨渍严丝合缝。“当年总躲在这里练绣,”他把绣绷铺在谱页上,“以为绣得差就不会被发现,结果每个针脚都在喊她的名字。”布面展开的瞬间,星蜜突然从字里渗出来,在谱页上绣出当年的画面:青年捏着针往布上戳,每落一针就往门口望,像在等谁突然出现。

全球直播的镜头架在绣谱前时,望舒正在给中央银莲补最后片花瓣。镜头扫过密密麻麻的针脚,在线人数突破十二亿,弹幕里飘着各地的绣品照片:“这针法是‘月光绣者’的!我奶奶的嫁衣上就有!”“我女儿绣的手帕上,还留着模仿顶流的乱针绣”“看中央的银莲!和我家传的‘绣魂客’秘谱上的花形一样!”

戴老花镜老人的孙女推着轮椅上的老绣娘出现时,所有绣绷突然往高处抬。老绣娘的手已经握不住绣针,却仍能准确摸到中央银莲的花心,枯瘦的指尖在针脚上慢慢划,像在读篇藏了三十年的诗。“你外婆当年绣第一针时,丝线里掺了银莲花蕊的粉,”她的声音带着气音,指腹突然停在望舒绣的花瓣尖上,“这里,当年留着个小线头,她说‘等这线能被两人的针接住,就把秘色线交出去’。”话音落,她掌心的星蜜突然滴在布上,线头处立刻抽出根七彩丝线,线身上的光泽,是她和外婆年轻时的绣线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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