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落叶谱上的秋声（2/2）

周大爷和林老师的合作，藏着个巧思。林老师念自己写的《社区秋》：“梧桐叶铺成琴键，桂花香当弦，每片落叶落下，都在唱‘回家’……”周大爷的京胡就跟着念白起调，念到“回家”时，他突然停了弓，全场的琴声、笑声、栗子滚动声都静了静，只有老梧桐的叶“唰”地落了片，轻轻打在木台上——那声脆响，像给“回家”二字，盖了个秋天的章。

散场时，孩子们往“秋声收集罐”里塞自己的声音日记。豆豆的日记上，画着个会唱歌的南瓜，瓜肚里藏着小提琴和京胡；小周的日记里，贴着片碾米机旁捡的稻壳，写着“这是秋天的悄悄话”。望舒把满罐的“秋声”倒进个大陶缸，说“等冬天冷了，就把这缸秋声搬进活动室，焐着暖”。

夕阳把梧桐叶染成蜜糖色，风里飘着炒栗子的香。孩子们踩着落叶追跑，琴声的尾音缠着桂花香，在巷子里慢慢荡。望舒看着陶缸里的栗子壳、干枣、南瓜花，突然觉得这秋天哪是在凋零，是社区里的人用琴声、用果实、用诗句、用一颗盼着团圆的心，把暖都收进了叶里、果里、声里——等冬天来了，这些藏着的热乎气，就会顺着琴弓、顺着歌声、顺着街坊们凑在一起的笑，把日子烘得暖暖的，像刚出锅的糖炒栗子，甜得烫嘴，暖得贴心。

老梧桐的枝桠上，还挂着最后几片叶，被风一吹，“哗啦啦”响，像在数着下一场音乐会的日子。叶尖沾着的桂花，在余晖里亮闪闪的，像把整个秋天的甜，都凝成了挂在枝头的音符，等着被冬日的暖阳，晒成更浓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