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恐慌（2/2）

张婶焦急万分地说道，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带着明显的不满和焦虑。

街对面的王大爷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是这条街上的老住户，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但眼睛却依旧锐利。“你们说什么呢？地震？我怎么没听说？”

他眯着眼睛，凑近了老李头手里的通知单，仔细看了半天，才摇了摇头，

“这字儿太小了，我看不清。不过，真要地震了，政府怎么不早说？这都一月底了，要过年了我们搬哪里去？我不搬。”

人群中传来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有人摇头，有人叹气，更多的人则是满脸的不相信。

江州市从来就不是地震中心地带，大家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大地震的风险。突然之间，政府说要大家搬走，谁愿意相信？

“我看啊，这通知就是假的！”一个年轻人突然高声说道。他穿着件黑色棉袄，手里还拿着一瓶啤酒，脸上带着几分醉意。“政府就是想赶我们走，好把这地方腾出来搞开发！什么地震，都是借口！”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骚动。不少人开始附和，声音越来越大。

“对啊，凭什么让我们搬？我们在这儿住了几十年，凭什么说走就走？”

“就是，政府要是真为我们好，怎么不早说？现在才通知，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们好好过年！”

人群中，一个中年妇女突然哭了起来。她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孩子的脸上还带着天真的笑容，完全不知道大人们在吵什么。“我们刚买了房子，贷款还没还完呢，现在说要搬，我们怎么办？搬去哪儿？孩子上学怎么办？”她的声音颤抖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孩子的棉袄上。

街角的茶馆里，几个老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默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迷茫。“这世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一个老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们这把年纪了，搬不搬都无所谓，可孩子们怎么办？他们还有大半辈子要过呢。”

茶馆老板站在柜台后面，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心不在焉地擦着早已干净的茶杯。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抬起头，对着那几个老人说道：

“你们说，这地震的消息，会不会是真的？万一真出了事，咱们可怎么办？”

老人们沉默了片刻，谁也没有回答。茶馆里安静得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

街道上，人群渐渐散去，但那种不安的情绪却像瘟疫一样，在每个人的心里蔓延开来。有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有人则固执地留在原地，不肯相信这一切。江州市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加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