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人间鬼蜮(2/2)

而外界的修改会对内部带来更多的影响,尤其是梦想的美好愈发强盛,只会让真正的苦难更加难以接受,意愿的解决难度也会越高。

王衡旭心里暗骂一声,但心中还有另一个疑惑。

按照河奘镇这种诡异的模样,就算反应再迟钝,文阁也不至于没有人发现这里的问题才是,毕竟文阁内部也有关于各个王国的历史,这里就算再不起眼,史书上也应该对这里有几笔记载才是。

既然历史上会有河奘镇被毁的记载,那么如今的河奘镇变得如此的繁荣怎么可能不会引起文阁的注意?

想到这里,王衡旭抬起头,目光看向了小桥的方向。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把王衡旭吓懵圈。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河水之中高高跃起,那黑影张开大嘴一口咬向小桥上的半截雕像。

就在王衡旭以为那半截雕像就要这么被吞下去的时候,雕像上猛然爆发出金光,金光化作最为锋利的刀刃将黑影一分为二,分成两半的黑影越过小桥掉入河水之中,迅速消失不见。

而那爆发金光的雕像则是再次恢复了普通,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在王衡旭准备离开客栈废墟的时候,主道上不知道何时已经站满了人。

一个个都隐藏在黑袍之下,造型统一的是左手火把右手灯笼,火把燃烧着苍白的火焰,而灯笼里亮起诡异的绿色光芒。

红,白,绿,黑,四种颜色渲染着这条街道,人多却寂静,无风却有风啸,无雨地却泥泞,一切给王衡旭的感觉就好像缺少了什么而导致处处诡异。

如果他能够找到缺失的东西,说不定他就能够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王衡旭不敢靠近那些诡异的黑袍人,不过观察了一会,那些黑袍人似乎只是站在主道之上,并没有走动。

松了一口气,王衡旭转身向着小镇的深处走去,

在主道的尽头还有一座较为完整的建筑,准确来说除了屋顶破了一个大洞以外,这个建筑其余地方几乎一点破损都没有。

而在主道和这个建筑的中间却多了一段空白,主道并没有连接到这个建筑之上。

“祖祠?”

在建筑的大门之上有着半块牌匾,后半段只有祖祠二字,看样子应该是某个姓氏的祖祠。

跨过大门,王衡旭径直走向祖祠内部。

本以为这里面也应该是空空如也,只有那些被供奉的木牌才是。可一进去就看到了三个人跪在地上,正朝着正前方的木牌行跪拜之礼。

经典的三叩九拜,在做完一切之后,最中间的那人缓缓转过头看向王衡旭。

那人没有眼睛,没有脸皮,甚至连五官都没有,本该有脸的地方却是一片空白。

“这位客人,你不该来到这里的。”

在王衡旭的注视之下,那平滑的皮上突然多了一道裂缝,随即一道声音从裂缝之中响起。

王衡旭的头皮发麻,他想要转身离开,可双腿却犹如灌铅了一样无法动弹,就连身体也在逐渐变得僵硬。

“玉林,将这个小兄弟送出去吧,这里不是他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话音落下,那人右侧的人转过身,脸上也是和那人一样光滑,被叫做玉林的人就这么走向身体无法动弹的王衡旭。

明明玉林看上去十分瘦弱,但是却能够一把将王衡旭提起,然后一路向着小桥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玉林根本没有看路,即便踩到主道上那些黑袍人也没有动摇半分,就这么直接走了过去。

那些黑袍人发现玉林之后也没有任何反应,就连那些被玉林踩在身上的黑袍人也只是在玉林离开之后重新站了起来。

玉林就这么一路提着王衡旭来到了河边,最后用着那光滑的脸对向王衡旭,也是一道裂痕出现。

“外乡人,如果你真想帮助我们,那就先解决外面那控制我们身体的家伙吧。”

不等王衡旭有任何反应,玉林的手一松,王衡旭径直掉落进河水之中,原本平静的河水猛然汹涌起来,瞬间就将王衡旭吞没。

河水迅速恢复平静,而玉林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河面,面上多出两个螺旋的圆孔,似乎里面有什么将要出现一样。

主道上的黑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玉林的身后,火把和灯笼已经熄灭被遗弃在地上,而手中则是多了一柄镰刀和一把铲子。

“怎么,你们这些甘愿出卖灵魂的家伙,还想要对我这个镇长动手?要不是老爷子说你们是镇子的魂,我早就把你们全吃了。

给我让开!一群没用的玩意!”

玉林大喝一声,身上没有半点气势,却依旧让这些黑袍人全部向后退了数十步,而通往祖祠的路上也再也没有一个黑袍人。

看着这些黑袍人的举动,玉林不屑地笑了起来,那螺旋状的圆孔缓缓消失,但一滴液体顺着皮肤向下滑去,缓缓滴落在主道之上。

黑袍人们就这么注视着玉林走入祖祠之中,随着大门的关闭,祖祠似乎再次和这个小镇隔绝开。

他们缓缓转过身,再次向着小桥上的雕像看去。

站在最前排的黑袍人缓缓跪下,手中的镰刀和铲子落在地上,化作一根根黑色的细线钻入地底。

“冥魂大人。”

“冥魂大人。”

“冥魂大人!”

随着第一声响起,渐渐的所有黑袍人都开始高喊着这四个字。

声音越来越大,音浪更是不断拍打着河面,之前出现的那个巨大的黑影似乎被惹怒了一般,猛然从河中跳出,但下一秒又被小桥上的雕像拦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雕像所绽放的不再是金光,而是更加浓郁的黑光。

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雕像的上方,随着这道身影的出现,本来只剩下半截的雕像再次矮了一段。

猩红且冰冷的目光扫视着那些向着祂跪拜的黑袍人,仿佛在注视着圈养的牲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