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朝堂震荡 清算伊始（1/2）

太和殿的金砖地面泛着冷硬的光泽，殿顶的盘龙藻井仿佛也被笼罩在一层压抑的阴霾之中。鎏金铜炉里的檀香袅袅升起，却丝毫无法冲淡满殿的肃杀之气。皇帝身着明黄龙袍，端坐于高高的龙椅之上，平日里温和的面容此刻布满寒霜，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雷霆怒火，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殿内文武百官无不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逆子！奸佞！”皇帝猛地一拍龙案，厚重的紫檀木案几发出沉闷的巨响，案上的玉玺、玉圭都被震得微微颤动，“朕待瑞王恩重如山，封他亲王之位，赐他良田万顷，他却狼子野心，包藏祸心，私养私兵，勾结党羽，竟敢在中秋之夜发动宫变，妄图颠覆江山！还有那些依附他的宵小之辈，一个个吃着朝廷的俸禄，拿着朕的赏赐，却暗地里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此等不忠不义之徒，朕岂能容得！”

愤怒的咆哮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如同惊雷滚过，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官员们纷纷俯首帖耳，低垂的头颅几乎要碰到胸口，生怕成为皇帝怒火的下一个宣泄口。谁都清楚，一场席卷整个朝堂的清算风暴，已经无可避免。

“传朕旨意！”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刻成立清查专班，由太子全权牵头，谢珩辅佐督办，彻查瑞王余党！无论涉及到谁，无论官居何职，哪怕是皇亲国戚，一律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凡参与叛乱者，诛九族！知情不报者，同罪论处！窝藏包庇者，严惩不贷！”

“臣等遵旨！”太子与谢珩一同出列，单膝跪地，声音坚定有力。阳光透过大殿的格窗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他们挺拔的身影，也映照出他们眼中的决绝。

清查专班迅速在东宫偏殿成立，这里一夜之间变成了整个京城最忙碌的地方。灯火彻夜通明，卷宗堆积如山，谢珩将自己在处理政务中摸索出的多源数据交叉验证方法运用到清查工作中，从瑞王的家产清单、往来信件、府中仆役的供词入手，逐一比对朝中官员的动向、账目往来以及节日馈赠记录，很快便梳理出一张庞大而隐秘的关系网。

政治清算中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清查工作刚一开始，便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瞬间爆发。第一天，就有三名与瑞王过从甚密的京官被禁军拿下。他们家中搜出大量瑞王赏赐的金银珠宝、珍稀古玩，还有多封商议叛乱的密信，证据确凿，无从辩驳。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京城，朝堂内外一片震动。那些曾经依附瑞王的官员，一个个如坐针毡，整日提心吊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有人试图连夜销毁证据，将与瑞王相关的信件、礼物付之一炬；有人则想趁乱潜逃，乔装打扮成平民百姓，却刚出城门就被早有准备的禁军抓了个正着；还有人抱着侥幸心理，想要通过行贿的方式打通关节，却反而自投罗网，加速了自己的倒台。

第三日的早朝，堪称大靖王朝近几十年来最压抑、最诡异的一次。太和殿内，往日里意气风发、高谈阔论的官员们，此刻大多面色惨白，眼神躲闪，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朝服的衣角，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当太子身着银甲，神情肃穆地站在殿中，宣读最新的清查结果，念出一串官员的名字时，那些被点到名的官员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脸上血色尽失。

“户部侍郎张谦！”太子的声音沉稳有力，如同重锤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张谦浑身颤抖，冷汗瞬间湿透了官袍，他连滚带爬地跪在大殿中央，连连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印：“殿下饶命！臣……臣一时糊涂，被瑞王蒙蔽，才做出这等糊涂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反叛之意啊！求殿下开恩，求陛下饶臣一条狗命！臣愿戴罪立功，弥补过错！”

他的话音刚落，又有几名官员纷纷跪倒在地，有的痛哭流涕，有的连连忏悔，有的则直接吓晕过去，被身边的同僚叫醒后继续哀嚎求饶。“臣有罪！臣知罪！求陛下饶命！”“臣是被胁迫的！求殿下明察！”一时间，庄严神圣的太和殿内哭声一片，昔日的威严与体面荡然无存。

这便是清算风暴中最令人唏嘘的名场面：昔日依附瑞王的官员在朝堂上面如死灰，跪地求饶。他们曾经仗着瑞王的权势，在京城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排挤异己，如今树倒猢狲散，只能用最卑微的姿态祈求宽恕，让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善恶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