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地方督查 漕帮助力查拖延（1/2）

初冬的京城寒风刺骨，辅政大臣府邸的书房内却暖意融融。谢珩对着一幅巨大的舆图皱眉沉思，舆图上用红笔标注着各地新政推进情况，大部分州府都是半红半黑的圆圈，只有少数地方是全红。

“阿珩，江南道、西南州这些地方，新政推进慢得惊人。”苏墨指着舆图上的黑圈愤愤不平，“报表写得天花乱坠，说什么‘全力推广、成效显着’，可我们派去的人暗访回来却说，当地官员根本没把改良犁具发给农户，复式记账法也只是找几个账房先生应付了事。这些人分明是阳奉阴违，故意拖延新政！”

谢珩放下手中的毛笔，沉声道：“守旧派在朝堂上输了阵，自然会唆使这些地方官员消极怠工。新政推行的关键在地方，若是任由他们拖延，再好的政策也落不了地，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墨急得抓耳挠腮，“总不能我们两个人天天跑遍全国去督查吧？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啊！”

谢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说道：“我们不用亲自跑，得找个得力的帮手，再定个靠谱的法子。我打算任命你为‘新政督查使’，全权负责地方督查事宜。另外，我会联络漕帮，借助他们的势力协助你。”

“漕帮？”苏墨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漕帮可是江湖势力，让他们协助朝廷督查官员，合适吗？万一出了乱子怎么办？”

“合适得很。”谢珩笑着解释，“漕帮的势力遍布江河湖海，各地的码头、驿站都有他们的人，消息灵通，执行力强。而且，新政推行后，粮食产量增加，漕运的粮食运输量也会跟着增加，商业贸易也会更繁荣，这对漕帮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他们帮主萧千寒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对他们有利。”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至于规矩，我会和萧千寒说清楚，漕帮只负责收集证据、协助记录，不得擅自处置官员，所有查处事宜都由朝廷出面，不会让他们越界。”

次日一早，谢珩带着苏墨亲自前往漕帮总舵。漕帮总舵位于京城南郊的运河边，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院，门口守卫森严，个个腰佩长刀，目光锐利。

见到谢珩来访，萧千寒亲自出门迎接。他年约四十，身材魁梧，脸上留着一圈络腮胡，眼神深邃，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但面对谢珩，他却十分客气，拱手道：“谢大人光临，有失远迎！当年大人帮我漕帮解决了盐铁运输的难题，这份恩情，萧某一直记在心里。”

“萧帮主客气了。”谢珩笑着回礼，“今日前来，是想请萧帮主帮个忙。”

进入总舵大堂，分宾主落座后，谢珩将地方官员拖延新政推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千寒，提出希望漕帮协助督查。

萧千寒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谢大人，协助朝廷督查官员，可不是小事。漕帮是江湖势力，若是卷入朝堂纷争，恐怕会引火烧身啊。”

“萧帮主放心。”谢珩说道，“此次督查，漕帮弟兄只需要帮我们记录各地官员的新政推进进度，比如改良犁具发放了多少、复式记账法培训了多少人、每日推进了多少工作，收集好证据就行。后续如何处置官员，全由朝廷决定，与漕帮无关。”

他顿了顿，又抛出诱饵：“而且，等新政全面推行，粮食丰收，商业繁荣，漕帮的运输生意肯定会更红火。我还可以向陛下奏请，允许漕帮参与部分官粮运输和商业贸易，拓展漕帮的生计。这对漕帮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萧千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思索片刻后，猛地一拍桌子：“好！谢大人爽快，萧某就陪你赌一把！漕帮上下，全力协助督查新政！”

商议妥当后，谢珩回到府邸，立刻制定了一套“行程记录法”。这套方法要求督查人员每日记录地方官员的新政推进情况，细化到“今日发放改良犁具多少台”“培训复式记账法多少人”“核查账目多少笔”“走访多少农户”，每一项都要有具体数字、相关人员签字和现场照片（谢珩特意让工匠制作了简易暗盒相机，虽不清晰，但能佐证）。

苏墨带着十名幕僚和漕帮分派的两百名精干弟兄，分成十个督查小组，前往各地开展工作。他们第一站就直奔江南道——这里是守旧派的重要据点，新政推进最为缓慢。

江南道尹李坤得知督查组前来，表面上热情洋溢，亲自到城外迎接，安排了豪华的住处和丰盛的宴席，暗地里却早已吩咐手下弄虚作假，把少量改良犁具集中摆放在一处田庄，让农户们假装使用，还特意培训了几个“托儿”，准备应付督查。

苏墨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伎俩，宴席上只象征性地吃了两口，便起身说道：“李大人，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我们还是直接去看看新政推行情况吧。”

李坤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好！好！苏大人请随我来。”

他带着苏墨一行来到城郊的一处田庄，田庄里果然摆放着几十台改良犁具，几名农户正在田间“忙碌”，见到李坤来了，纷纷热情地打招呼。

“苏大人，你看，我们江南道的新政推行得还算不错吧？”李坤得意地说道，“这些农户都在使用改良犁具，反响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