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皇帝宣判 瑞王圈禁终身（1/2）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这三日里，京城的气氛异常凝重却又暗流涌动。百姓们翘首以盼，街头巷尾的茶馆酒肆里，人人都在热议瑞王的下场，不少经历过盐荒、听闻过湖州火药库惨案的百姓，自发在街头焚香请愿，只求朝廷严惩逆贼；保守派大臣们则闭门不出，府门前冷清得连车马都少见——他们早已看清民心所向，再敢出头便是与天下人为敌，只能默认既成事实；而谢珩并未放松警惕，一边让苏墨继续联络漕帮弟兄，暗中监控保守派动向，一边重新梳理所有罪证，将瑞王党羽的供词、百姓联名的血书、藩王密信的印章备案一一核对，确保万无一失。

宣判之日清晨，朝阳刚染红宫墙，金銮殿上已挤满了文武大臣。支持谢珩的御史大夫、兵部尚书等人神色坚毅，保守派则个个面色灰败，低头不语，连李嵩都只是缩在队列中，不复往日的嚣张。谢珩站在大臣前列，一身绯色官袍衬得他身姿挺拔，目光沉静如渊，唯有紧握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丝忐忑——父亲的冤屈是否能彻底昭雪，全在此刻。

宫门外，林微与苏墨并肩而立。林微身着素雅衣裙，手中紧攥着一方素帕，虽然她嘴上一直安慰苏墨“大势已定”，但眼底的担忧却藏不住；苏墨则焦躁地来回踱步，时不时踮脚望向宫门内，嘴里嘟囔着：“那老匹夫要是不被判死刑，我就带人闯进去理论！”

辰时三刻，太监高声唱喏：“陛下驾到——”

满殿大臣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皇帝高坐龙椅，鎏金座椅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脸色平静无波，目光扫过阶下众人，最终定格在谢珩身上，沉声道：“谢爱卿，瑞王谋反一案，证据是否齐备？”

“回陛下，所有罪证皆已封存大理寺，分门别类，一目了然。”谢珩躬身回话，声音朗朗，“瑞王勾结墨家私造火器、截留江南盐税三百万两、联络六藩王密谋起兵、诬陷忠良致臣父满门抄斩，桩桩件件皆是十恶不赦之罪，既有谋反诏书、藩王密信等铁证，又有百姓联名血书、人证口供佐证，证据链完整，无可抵赖！”

皇帝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李嵩等保守派：“诸位爱卿，关于瑞王定罪，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李嵩等人面面相觑，半晌，李嵩才硬着头皮出列，躬身道：“陛下，瑞王乃太祖皇帝嫡传血脉，虽罪行深重，但念及皇室颜面与先祖基业，恳请陛下从轻发落，留他一条性命，以全骨肉之情。”

其他几位保守派大臣连忙附和，却只是低声应和，不敢像之前那般高声疾呼。

“从轻发落？”谢珩立刻上前一步，语气铿锵，“陛下，瑞王截留盐税，导致江南百姓无盐可食，卖儿鬻女者不计其数；火药库爆炸，湖州一村落夷为平地，三百余口葬身火海；为掩人耳目，滥杀知情者二十余人，手段残忍至极！如今京城百姓焚香请愿，只求严惩逆贼，若陛下从轻发落，何以安抚民心？何以彰显律法公正？”

他转身面向满朝大臣，声音陡然拔高：“诸位大人请看，宫门外尚有上万百姓等候消息，他们的亲人或许死于瑞王之手，或许因瑞王而流离失所！若今日朝廷纵容罪臣，便是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御史大夫紧接着出列：“陛下，谢大人所言极是！民心乃社稷之本，瑞王罪大恶极，民怨沸腾，若不依法严惩，恐引发民变，后果不堪设想！”

兵部尚书也附和道：“陛下，墨家余党仍在蛰伏，若不严惩瑞王，难以震慑宵小，恐再生叛乱！”

满朝大臣纷纷表态，支持严惩瑞王的声音此起彼伏，保守派彻底沦为少数，再也不敢发声。

皇帝沉默了良久，殿内静得能听到呼吸声。他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目光深邃，似在权衡利弊。终于，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大殿的沉寂：“瑞王勾结墨家，谋反叛逆，意图颠覆江山，此乃十恶之首；诬陷忠良，致谢御史满门含冤而死，此乃不义；截留赋税，残害百姓，致民不聊生，此乃不仁。桩桩件件，罪无可赦！”

谢珩的心猛地提起，紧紧盯着皇帝。

“但——”皇帝话锋一转，“念其乃皇室宗亲，太祖皇帝血脉，朕不忍将其处以极刑，以免有损皇室颜面，寒了宗室之心。传朕旨意——”

满殿大臣齐齐跪倒在地，屏息凝神。

“瑞王罪大恶极，免去藩王爵位，判处圈禁终身，关押于皇陵西侧静心苑！即日起，派兵三百驻守，严禁任何人探视，严禁与外界通信，终生不得踏出苑门半步！”

“其世子瑞承业、亲信吴坤等二十余人，助纣为虐，参与谋反，一律斩首示众，午时于午门行刑！”

“瑞王府家产全部抄没，充入国库！其中三百万两白银，专款专用，运往江南，补偿盐荒受害百姓；其余财物，分拨灾区，赈济灾民！”

“彻查与瑞王勾结的官员，无论职位高低，一经查实，革职查办，重者流放三千里！墨家余党，继续全力搜捕，格杀勿论！”

圣旨宣读完毕，谢珩心中虽有一丝遗憾——未能将瑞王凌迟处死，以报血海深仇，但圈禁终身、党羽伏法、百姓受偿，也算是尘埃落定。他重重叩首：“臣谢陛下隆恩！陛下英明，不负天下百姓！”

满朝大臣齐声高呼：“陛下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嵩等人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他们知道，瑞王一倒，自己的势力已被重创，未来在朝堂上再难有立足之地。

退朝后，谢珩走出皇宫，阳光洒满大地，暖得让人几乎要落泪。宫门外，百姓们早已得知宣判结果，欢呼雀跃，纷纷围上来向他道谢：“谢大人，多谢你为我们做主！”“谢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

苏墨兴奋地冲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虽然没杀了那老匹夫，但圈禁一辈子，比死还难受！他这辈子都得在那破院子里蹲着，永无出头之日，也算解气了！”

林微也走上前来，眼中含着笑意，轻声道：“谢珩，恭喜你。你父亲的冤屈，终于彻底洗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