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据点突袭 找到墨家账本(1/2)
黑狼自尽的血腥味还没散尽,悦来客栈的气氛就沉得像块浸了水的铅。谢珩站在牢房里,盯着地上那摊发黑的血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长刀。这西域秘宗的毒药烈性惊人,入口即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显然是黑狼早就藏在牙齿缝隙里,算准了会有这么一天。
“这老小子倒是条硬骨头,宁死也不吐一个字!”苏墨踹了踹墙角的木桶,木桶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震起一层灰尘,“这下好了,火药工坊的具体位置、沈万堂和瑞王私下怎么联络、还有没有其他隐藏据点,全成了无头案!”
谢珩蹲下身,用匕首挑起一点血迹凑到鼻尖,辛辣中夹杂着西域独有的安息香气味,和之前缴获的毒箭毒素同源。“他不是硬骨头,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勾结瑞王谋反、屠杀漕帮弟兄、用毒箭滥杀无辜,桩桩件件都是凌迟重罪,招供了也是死,不如自尽还能落个‘忠心护主’的名声,让瑞王记着他的好,说不定还能善待他家人。”
他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不过没关系,死了一个黑狼,还有李默,还有瑞王在乌镇的城南宅院。李默招供说那是瑞王的指挥中心,藏着不少核心机密,我们要找的账本,十有八九就藏在那里。黑狼一死,他手下群龙无首,正是突袭的好时机。”
赵虎一拍大腿,眼中闪过狠劲:“谢大人说得对!趁他们人心惶惶,我们连夜动手!黑狼的残党刚被打垮,肯定没反应过来,正好打个措手不及,把他们一锅端了!”
“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谢珩当机立断,快速部署战术,“苏墨,你带十名弟兄走后院翻墙,解决掉后院的守卫,然后控制住东厢房——那里大概率住着据点的核心人员,别让他们通风报信或者销毁证据;赵帮主,你带二十名弟兄正面强攻大门,故意制造声势,把大部分守卫都吸引过去,打得越热闹越好;我带剩下的人从侧门潜入,直奔书房,账本最可能藏在书房的暗格或者密室里。记住,以夺取账本为首要目标,尽量留活口,能抓就不杀,我们还需要从他们口中套话。”
“得令!”苏墨和赵虎齐声应道,立刻召集弟兄们换装。所有人都换上了黑色夜行衣,腰间别着改良弩箭和石灰烟雾弹,连李默都被额外派了两名弟兄看守,用铁链拴在马车上,防止他趁机作乱。
深夜的乌镇静得只剩风声,青石板路被月光照得泛白,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很快又归于沉寂。谢珩一行人如同鬼魅般穿梭在街巷里,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城南宅院很快出现在眼前,这座宅院比乌镇普通商户的宅子阔气得多,高墙大院,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灯笼的光晕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门口两名黑衣人背靠背站岗,双手紧握刀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显然黑狼失联后,他们已经提高了戒备。
谢珩示意众人隐蔽在墙角的阴影里,对苏墨使了个眼色。苏墨立刻带着人猫着腰绕到后院,后门的守卫正靠着门框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是熬不住夜。苏墨屏住呼吸,像猎豹一样悄悄靠近,抬手一记手刀精准劈在守卫的颈后,守卫闷哼都没发出就软倒在地。弟兄们立刻上前,用布堵住他的嘴,捆住手脚拖到阴影里藏好。随后众人踩着墙头翻进后院,落地时像猫一样轻巧,直奔亮着灯的东厢房。
与此同时,赵虎带着人猛地从阴影里冲出,大喊着“杀啊”,朝着前门扑去。门口的守卫猝不及防,刚拔出刀就被赵虎一刀劈中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宅院深处的黑衣人听到动静,纷纷从房间里涌出来,手持刀箭朝着前门冲去,嘴里大喊着“有刺客”“守住大门”“别让他们进来”,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谢珩趁机带着人从侧门潜入,侧门果然空无一人——所有主力都被前门的打斗吸引了过去。穿过栽满牡丹和芍药的庭院,书房就在宅院中央,青砖黛瓦,窗纸上还透着微弱的烛光。门口守着两名黑衣人,正探头探脑地朝着前门张望,显然是被那边的动静分了神。
谢珩使了个眼色,两名弟兄立刻从两侧迂回,趁着守卫转头的瞬间,一把捂住他们的嘴,匕首顺势抹过喉咙,温热的鲜血溅在黑衣上,毫无声息地解决了守卫。谢珩推开门,一股墨香夹杂着陈旧的尘土味扑面而来。
他点燃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书房:宽大的紫檀木书桌,桌面上堆着几本散乱的书,还有一方砚台和几支毛笔;身后是顶天立地的书架,摆满了古籍和画册;墙角放着一把蒙着灰尘的太师椅,看起来和普通文人的书房没两样。但谢珩知道,瑞王的机密绝不可能摆在明面上。
“账本会藏在哪?”苏墨跟着进来,翻着书架上的书,指尖沾了一层灰,“总不能埋在地下吧?或者藏在砚台里?”
谢珩没说话,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他仔细检查了书桌的抽屉,里面只有几张无关紧要的银票和一封信笺,内容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家常;太师椅底下也空空如也,敲了敲地面,都是实心的;书架上的书一本本抽出来翻看,也没发现夹藏的纸张。
就在苏墨急得抓耳挠腮时,谢珩的视线落在了书桌后的山水画上。这幅画挂在正中央,画的是江南水乡,笔触细腻,看起来颇有年头,但画框却异常干净,和房间里的灰尘格格不入,显然是经常被人触碰。
“这里有问题。”谢珩走过去,伸手取下山水画,墙壁上果然有一个暗格!暗格门是用整块木板雕刻而成,和墙面的纹理严丝合缝,边缘还涂了和墙壁一样颜色的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暗格大约半尺见方,上面有个简单的铜制搭扣。
谢珩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挑开搭扣,生怕里面有机关。搭扣打开的瞬间,没有预想中的毒针或弩箭,里面只放着一个沉甸甸的铁盒。“找到了!”苏墨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被谢珩拦住:“小心有毒,先用布包着。”
一名弟兄立刻递过来一块麻布,谢珩用麻布裹住铁盒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没有机关,只有一本厚厚的账本、几封用火漆封口的密信,还有一枚刻着“墨”字的黑色令牌。账本封面是深蓝色绸缎,边角已经被磨得发亮,显然经常被翻阅。
谢珩快速翻开账本,上面用毛笔记录着一笔笔收支,字迹潦草却清晰可辨。“嘉靖三年三月,收沈万堂转交银五十万两,用于购买西域秘宗毒剂、打造火药;嘉靖三年七月,支银二十万两,墨家分舵购置弩箭千支、烈火油百桶;嘉靖四年五月,收盐税银八十万两,转交墨家研制烈性火药;嘉靖五年二月,支银三十万两,招募江湖人士、扩建乌镇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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