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引蛇出洞 假密信钓亲信(1/2)

陈掌院被毒杀的消息被督察院严密封锁,只有少数几位核心官员知晓内情,可即便如此,谢珩还是感受到了越来越浓的威胁气息——先是他位于城南的住所后窗被人用石块砸破,窗台上留着一张画着滴血匕首的黄纸,没有任何文字,却透着赤裸裸的死亡威胁;紧接着,他在翰林院的值房门口发现了一封匿名信,信封上没有署名,拆开一看,纸上只有四个歪歪扭扭的墨字:“适可而止”,笔锋凌厉,带着一股狠劲。

“适可而止?”苏墨把匿名信揉成一团,狠狠扔进炭火盆里,火苗“噼啪”一声将纸团吞噬,火星溅起,像是在嘲笑这拙劣的威胁,“这分明是狗急跳墙了!我看三皇子是怕你查出更多真相,又不敢直接在翰林院动手,才用这种低级手段吓唬人!不行,我得去找江湖上的朋友打听打听,看看是谁给三皇子跑腿办事,保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给你这‘科学破案’的神探当后盾,让你安心查案!”

“别冲动。”谢珩拉住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对方接连失手——撕卷宗没成功,嫁祸没成,灭口陈掌院又留下了秘宗令牌的线索,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威胁手段。他们越急,越说明我们触到了他们的痛处,正好可以顺水推舟,引蛇出洞,把三皇子身边的人钓出来,拿到更多证据。”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陈掌院招供时说过,他和三皇子的往来信件、交易记录都有备份,以防被灭口。我们不如就利用这一点做诱饵,伪造一份备份密信,让他们主动送上门来。”

苏墨眼睛一亮,凑到谢珩身边,满脸兴奋:“引蛇出洞?这主意太妙了!你想怎么做?我来配合你!保管让三皇子的人栽个大跟头,还得感谢我们给他们送‘功劳’!”

“很简单。”谢珩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质地陈旧的宣纸——这是他特意从陈掌院书房搜罗来的,和陈掌院平时用的纸张一模一样。接着,他又拿出一瓶特制的墨汁,里面掺了些许檀香灰,模仿陈掌院写字的习惯。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模仿陈掌院的笔迹,一笔一划地写了几行模棱两可的话:“备份密信藏于翰林院西配房书架第三层暗格,内涉科举诸事及殿下所托,事关重大,需亲取,万勿泄露。”

写完后,他故意在末尾留了个模糊的署名,又将信纸折叠起来,塞进一个陈旧的信封里,在信封上洒了点陈掌院常用的檀香,放在炭火盆边微微烘烤,让信封看起来像是存放了很久的样子——这些细节都是他特意留意的,确保诱饵足够逼真,让对方看不出任何破绽。

“接下来,就得找个合适的人‘泄露’消息了。”谢珩放下笔,眼神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翰林院官员的名单,最终锁定了目标,“王编修。这位王编修平日里和陈掌院走得极近,还收过三皇子府的好处,是个典型的墙头草,贪财又胆小,而且藏不住话,最适合当这个‘传声筒’。”

当天午后,翰林院的茶室里人声鼎沸,官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无关紧要的琐事。谢珩特意选在这个时候走进茶室,装作偶遇的样子,坐在了王编修对面。

“王兄,今日气色不错啊。”谢珩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不过看你眉宇间似乎有心事,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王编修心里正惦记着陈掌院的事,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勉强笑了笑:“没……没什么,就是最近公文太多,有些累了。谢编修近日破案有功,怕是要高升了吧?”

“高升谈不上,只求能平安度日就好。”谢珩叹了口气,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压低声音,“不瞒王兄,我心里正犯愁呢。昨日整理陈掌院的旧物,无意间发现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备份密信’四个字,我大致扫了一眼,里面似乎提到了三皇子殿下的名字,还有一些科举相关的内容……可惜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李大人叫去汇报工作了,现在那封信还放在我值房的抽屉里。”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王编修的反应——果然,王编修的眼睛瞬间亮了,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是动了心。谢珩心里冷笑,继续添火:“不过这事儿太敏感了,我实在不敢声张。我打算今晚悄悄去西配房看看,听说陈掌院以前在那儿藏过不少东西,说不定还有其他备份。王兄,这事我只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们俩都得遭殃。”

“西配房?第三层书架?”王编修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眼神里满是贪婪和犹豫。他匆匆喝了口茶,借口“还有公文要处理”,起身就走,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谢珩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鱼,已经上钩了。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整个翰林院被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只有巡逻的卫兵提着灯笼,脚步声在空旷的长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谢珩和苏墨带着四个从漕帮借来的精锐,提前半个时辰埋伏在西配房周围——苏墨身手敏捷,负责趴在房梁上,准备随时落下暗网;漕帮的兄弟则藏在门口两侧的阴影里,握紧了手中的铁棍;谢珩则在西配房对面的厢房里,透过窗户上戳开的小洞,静静观察里面的动静。

“你说这王编修会上钩吗?”苏墨在房梁上压低声音,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房梁,“万一他识破是假的,或者不敢来,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放心,他绝不会放过这个邀功请赏的机会。”谢珩轻声回应,语气笃定,“三皇子许给他的好处足够诱人,而且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铤而走险。我们只要耐心等着,鱼儿自会入网。”

果然,三更时分,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溜到了西配房门口,正是王编修!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头上还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显然是早就配好了西配房的钥匙。他左右张望了片刻,确认周围没人后,才小心翼翼地插入钥匙,轻轻转动,“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他迅速闪身进去,还不忘反手关上房门。

“来了!”苏墨压低声音,对着下面的漕帮兄弟做了个手势。漕帮兄弟立刻心领神会,悄悄围到门口,堵住了所有退路。

西配房里,王编修反手掩上门,从怀里摸出一盏小巧的油纸灯笼,点燃后微弱的光线瞬间照亮了不大的空间。房内堆满了旧书和废弃的卷宗,灰尘在灯光下飞舞,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发霉的味道,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陈掌院这老东西,藏东西的地方也太腌臜了。”他一边低声抱怨,一边举着灯笼在书架间摸索,目光死死盯着第三层——谢珩“泄露”的位置。书架上的书杂乱无章地堆着,有的甚至已经散了页,他不耐烦地伸手扒拉,指尖划过一本本厚重的典籍,终于触到了一块松动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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