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镜碎音存 朝堂破局（2/2）

庄严肃穆的大殿此刻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文武百官分列两旁，鸦雀无声，唯有御座上的皇帝翻阅奏章时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却如同重锤般敲在每个人心上。太子赵谨立于御阶之下，面色沉静，但紧握笏板的指节微微泛白，显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瑞王赵璘身着亲王蟒袍，站在宗室班列首位，神情倨傲，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太师则垂首站在文官队列前方，看似恭顺，眼角的余光却不时扫向殿门方向。

“宣，礼部侍郎谢珩，上殿——！”内侍尖细的唱喏声打破了沉寂。

谢珩稳步踏入金銮殿，目不斜视，行至御阶之下，躬身行礼：“臣，谢珩，叩见陛下。”

“谢珩，”皇帝放下手中的奏章，目光如电，直视下方，“瑞王与太师联名弹劾你身怀异宝，擅动时空之力，致使昨夜宫门异象，地气受损，你，有何话说？”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满朝文武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谢珩身上。

瑞王不等谢珩回答，便迫不及待地出列，手持玉笏，声音洪亮却带着刻意的悲愤：“陛下！臣弹劾谢珩，其西域归来后，行为诡异，身怀能引动天地异象之玉佩！昨夜更是不顾劝阻，强行闭合所谓‘时空裂缝’，致使皇城地脉震动，龙气受损！此乃动摇国本之大罪！恳请陛下明察，治其欺君罔上、祸乱朝纲之罪！”

太师紧随其后，躬身道：“陛下，老臣亦有所闻。谢侍郎所持之物，确非凡品，然力量莫测，恐非祥瑞。昨夜异象，京城百姓有目共睹，人心惶惶。若任由此等不受控之力存于朝堂，恐非社稷之福啊！”

不少依附于瑞王和太师的官员纷纷出列表态，言辞激烈，仿佛谢珩已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面对汹涌的指责，谢珩神色平静，待众人声音稍歇，才从容开口：“陛下，瑞王殿下与太师所言，无非臆测之词，并无实据。臣所持玉佩，乃家传之物，仅有些许宁神静气之效，何来引动天地异象之说？至于昨夜宫门之事，乃二皇子赵瑜穷凶极恶，动用邪术妄图撕裂时空，制造混乱，臣不得已，方才出手阻止，保全皇宫安危，何来‘致使地气受损’一说？反倒是二皇子逆党所用邪术，方是真正祸源！”

“巧言令色！”瑞王厉声打断，“你如何证明二皇子所用是邪术，而你所用便是正道？你那玉佩能量磅礴，满朝文武皆可感知，岂是寻常‘宁神静气’之物？”

谢珩目光转向瑞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殿下既然如此关心臣的玉佩，那不如先解释一下，您腰间所佩这枚令牌——制式与二皇子府死士所用一般无二，且上面沾染的‘幽昙散’气息，又与二皇子勾结西域、私调军械案中出现的毒药完全相同。这，又该如何解释？”

众人闻言，顿时将目光投向瑞王腰间。果然，一枚玄铁令牌悬挂其侧，样式古朴，与之前擒获的二皇子府死士所持令牌极其相似！瑞王脸色骤变，下意识用手遮挡，指尖微微颤抖，强自镇定道：“血口喷人！此乃本王昨日平叛时缴获之物，正要呈交陛下查验！”

“哦？是吗？”谢珩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铜制装置，正是苏墨结合测谎仪原理改良的简化版“辨真仪”，无需复杂操作，当众可即时验证，既规避了瑞王质疑装置合理性的可能，又能快速呈现结果，“陛下，臣有一物，名曰‘辨真仪’，可测人言语真伪。若心怀坦荡，言之凿凿，此针稳定；若心口不一，谎言欺天，此针便会剧烈摆动。瑞王殿下既言令牌为缴获，可敢当众一试？”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准。”

内侍将“辨真仪”拿到瑞王面前。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瑞王骑虎难下，只得颤抖着将手放入铜环。

谢珩沉声发问：“瑞王殿下，您腰间令牌，是否为二皇子赵瑜亲手所赠？您是否曾与二皇子私下交易军械，并利用‘幽昙散’处理密信？”

瑞王额头冷汗涔涔，咬牙道：“绝……绝无此事！”

话音未落，那“辨真仪”上的磁针如同疯了一般，剧烈地左右摇摆，划出巨大的弧度！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铁证如山！”太子赵谨适时出列，声音沉痛而坚定，“父皇！瑞王皇叔勾结逆贼赵瑜，证据确凿！如今更欲构陷忠良，其心可诛！请父皇圣裁！”

皇帝面色阴沉如水，目光如利剑般射向瑞王：“瑞王！你还有何话说？”

瑞王面如死灰，瘫软在地，语无伦次：“陛下……臣……臣是被冤枉的……是谢珩陷害……”

“拿下！”皇帝怒喝一声，“交由宗人府与三司会审！太师暂停职务，闭门思过！”

侍卫上前，将瘫软的瑞王架出金銮殿。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被谢珩用科学与智慧强行逆转。

退朝后，谢珩走出宫门，阳光刺眼。苏墨立刻迎了上来，手里拿着那个能量探测器，兴奋地指着不断跳动的指针：“阿珩！你看！有反应了！很强的能量波动！我就说我的发明靠谱吧？下次得让林姑娘给我发个‘古代黑科技认证’！” 指针坚定地指向皇宫西北角——就是那个废弃的御花园！

谢珩接过探测器，看着指针坚定指出的方向。扳倒瑞王，只是扫清了一个障碍。他握紧怀中微热的月牙佩，感受到与林微那一丝微弱的羁绊。真正的目标——时空锚石，以及它与谢家、与林微的关联，一切的答案，似乎都隐藏在那片被遗忘的皇家禁地之中。

新的探险，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