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初入吏部，积弊重重（2/2）
杀手疼得惨叫起来：“我说！我说！是王侍郎派我们来的！他说只要杀了你，就能阻止新考核制度推行，还能把罪名推给黑蝎子！他还说，要是我们失败了，就杀了我们的家人！”
谢珩冷哼一声，让人将杀手绑起来，交给随后赶来的太子暗卫——原来他离开太子府时，太子特意派了暗卫暗中保护，刚才阿福赶来时，暗卫也跟了过来，只是一直没现身。
“公子，你没事吧？”阿福凑过来，看着谢珩手臂上的伤口，眼睛都红了，“都怪我，要是我不跟来，你也不会受伤。”
谢珩摸了摸他的头：“傻小子，不怪你。要不是你，我还不一定能制服杀手呢。不过下次可不能再偷偷跟来了，太危险了。”
阿福点点头，从包裹里拿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给谢珩包扎伤口：“我就是担心你，怕你遇到危险没人帮忙。对了，我还带了桂花糕，你饿了吧，快吃点。”
谢珩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意瞬间在嘴里散开。他看着阿福，又看了看怀里的铜镜碎片，心中暗暗庆幸——还好有他们在，不然这次江南之行，恐怕真的要栽了。
两人继续赶路，天黑时终于抵达苏州城。苏州知府早已接到太子的密令，在城门口等候。见到谢珩，知府连忙上前：“谢大人，您可算来了！下官已经安排好住处，还让人去请陈默县令了，他应该很快就到。”
谢珩点头：“多谢知府大人。对了，陈默县令的情况怎么样？王侍郎的人有没有为难他？”
知府叹了口气：“别提了，王侍郎的亲信李大人上个月来苏州，硬是把陈默县令调去了偏远的山区，还扣了他的俸禄。陈默县令是个好官，百姓们都舍不得他，好多人还去府衙请愿，希望能留下他。”
谢珩脸色一沉：“竟有此事！看来王侍郎的亲信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公然违抗陛下的旨意！等我见到陈默县令，一定要好好问问情况，收集证据，弹劾王侍郎！”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官员匆匆赶来，见到谢珩，连忙行礼：“下官陈默，参见谢大人！”
谢珩看着陈默，只见他面容憔悴，眼神却很坚定，显然是个正直的官员。他连忙扶起陈默：“陈县令不必多礼，我这次来苏州，就是为了新考核制度的事，还想听听你的情况。”
陈默叹了口气，将自己被调职、扣俸禄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谢珩越听越生气，握紧了拳头：“陈县令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做主，让你回到苏州，还会追究李大人的责任！另外，我已经决定，在苏州试点推行新考核制度，就以你的政绩为标杆，让那些有后台却无政绩的官员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好官！”
陈默眼睛一亮，激动地说：“多谢谢大人！下官定当全力配合，让新考核制度在苏州顺利推行，不辜负大人的信任！”
谢珩点点头，和陈默、知府一起前往住处。路上，他掏出铜镜碎片，轻声说：“阿微，看来苏州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但只要有陈默这样的好官配合，试点工作应该能顺利推行。”
镜片上亮起一行字，带着几分欣慰：“嗯，陈默是个可靠的人。不过你别掉以轻心，李大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在试点中搞破坏。你明天可以去苏州的市集上走走，听听百姓们的意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的话，也是最好的证据。”
谢珩笑着点头，将碎片揣进怀里。他知道，明天又会是忙碌的一天，但只要能为百姓办实事，能让新考核制度顺利推行，再苦再累，他也愿意。
可他不知道，李大人已经得知他来苏州的消息，正和几个亲信在府衙里密谋，想要在新考核制度试点中动手脚，让谢珩的努力付
夜色渐深，苏州知府衙署的偏院仍亮着烛火。谢珩将整理好的证据分门别类码在桌上，陈默坐在对面，手里捏着一份水渠工程的图纸，眉头紧锁：“谢大人，李大人把水渠停工后，城西那片万亩良田已经快干得裂开了，要是再不下雨，今年的收成恐怕要减半。”
谢珩指尖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铜镜碎片上——白天忙得没顾上细看，此刻碎片正泛着柔和的光晕。他轻轻摩挲着碎片边缘，低声问：“阿微，除了弹劾李大人，有没有办法能尽快恢复水渠工程？百姓们等不起。”
光晕闪烁几下，一行字迹缓缓浮现：【可以先从考核制度入手。新制度里不是有“民生改善”的量化指标吗？你可以借着试点的名义，要求苏州府衙优先拨款修复水渠，并且把“水渠修复进度”“农田灌溉面积”纳入官员的临时考核项，谁能在一个月内完工，就给谁记“优”，考核结果直接和升迁挂钩。这样一来，就算没有李大人，也会有官员主动牵头干活。】
“这主意好！”谢珩眼睛一亮，猛地拍了下桌子，惊得陈默手里的图纸都抖了抖。他连忙把镜片上的想法复述给陈默，后者越听越兴奋，“对啊！只要把政绩和升迁直接挂钩，那些想往上爬的官员肯定会主动抢着干！而且有了考核指标约束，他们也不敢偷工减料。”
两人当即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召集苏州府的官员开试点动员会。阿福端着夜宵进来时，正好听到他们讨论考核指标，凑过来插了句嘴：“公子，那要是有人故意拖延进度，或者虚报灌溉面积怎么办？比如把没浇到水的田也算进去。”
谢珩愣了愣，这倒是他没考虑到的漏洞。他刚要再问镜片，就见光晕又亮了起来：【可以搞“三方核验”。让农户代表、府衙文书、还有你派去的亲信一起去田间核查，每块田都插上牌子，写明灌溉日期和核验人，三方签字才算数。另外，每天在城门口贴进度榜，让百姓监督，谁也不敢弄虚作假。】
“妙啊！”谢珩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阿福的头，“你这小子，倒是提醒了我。明天开会的时候，咱们就把‘三方核验’和‘百姓监督榜’这两条加进去，保证把工程盯得严严实实。”
次日清晨，苏州府衙的议事厅里坐满了官员。谢珩坐在主位上，面前摊着新考核制度的草案，陈默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叠空白的考核表。官员们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疑惑——毕竟“用数字考核官员”这事儿，他们还是头一回听说。
“安静！”谢珩敲了敲惊堂木，议事厅瞬间安静下来。他拿起草案，逐条讲解考核指标：“税粮增收超一成记30分，平反一起冤案记20分，修复一里水渠记15分，治安案件下降一成记10分……总分100分，80分以上为‘优’，60分以下为‘劣’，连续两年‘劣’的，直接调离现职。”
话音刚落，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通判就站了起来，语气带着质疑：“谢大人，这考核指标也太死板了吧？比如平反冤案，有些案子拖了十几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清的，要是因为这个评了‘劣’，岂不是太冤了？”
“王通判问得好。”谢珩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张补充说明，“针对疑难旧案，我们有‘加分项’——只要能找到关键线索，哪怕没彻底平反，也能记5分；要是能联合其他府衙一起破案，还能额外加10分。而且考核不是一刀切，每个指标都有弹性空间，会根据各地实际情况调整。”
另一个年轻的知县又问：“那考核结果谁来评？要是评的人偏心，不还是白搭？”
“由吏部、地方百姓代表、还有第三方御史共同评审。”谢珩顿了顿，特意加重语气，“而且所有考核数据都会公开，贴在府衙门口，百姓有异议可以随时举报，一旦查实有偏心舞弊的，评卷人连坐问责。”
官员们这下没话说了，纷纷低头翻看手里的草案。谢珩趁机抛出修复水渠的任务，果然如镜片所料，几个一直没机会升迁的知县立刻举手报名，都想借着这个机会挣个“优”。
散会后，陈默跟着谢珩回到偏院，兴奋地说：“谢大人，您看，这新制度一出来，大家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刚才张知县还跟我说，他愿意自掏腰包先垫付一部分工程款，只求能把考核分加上去。”
谢珩笑着点头，刚要说话，就见暗卫匆匆进来，递上一封太子的密信。他拆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信里说，王侍郎联合了二十多个保守派官员，在朝堂上弹劾他“滥用职权、擅自修改考核制度”，还说他在苏州“威逼同僚、搜刮民财”，皇帝虽然暂时压下了弹劾，但也让太子问问他具体情况。
“王侍郎动作真快。”谢珩将密信揉成一团，塞进怀里。他掏出铜镜碎片，指尖有些发凉：“阿微，王侍郎在京城弹劾我，说我擅自修改考核制度，我该怎么回应？”
光晕闪烁了几下，字迹带着几分安抚：【别慌，你有皇帝的试点旨意，“根据地方实际调整考核细节”是合理的。你可以让苏州的百姓写一封联名信，证明你是在为百姓办事，再把修复水渠的进度、官员的报名情况整理成奏折，一起呈给皇帝。百姓的声音，比一百个官员的弹劾都管用。】
谢珩茅塞顿开，立刻让陈默去组织百姓写联名信，又让阿福整理这几天的试点进展。傍晚时分，联名信就送了过来，密密麻麻的签名盖满了三张纸，还有不少百姓画了押。谢珩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心里一阵暖流——这些都是百姓的信任，也是他对抗弹劾的底气。
他连夜写好奏折，将联名信、试点进展、还有李大人的罪证一起交给暗卫，让其快马送回京城。暗卫离开后，谢珩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繁星，轻轻抚摸着怀里的铜镜碎片：“阿微，你说，我们这次能赢吗？”
镜片的光晕轻轻跳动，像是在回应他：【会赢的。因为我们站在百姓这边，而皇帝要的，也是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吏治。】
谢珩笑了，夜风带着江南的水汽吹在脸上，却一点也不觉得冷。他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但只要有这面镜子在，有百姓的支持，他就不会退缩。
可他不知道，王侍郎已经在京城布下了另一个陷阱——他让人伪造了一份“谢珩收受贿赂”的账本，准备在皇帝面前彻底扳倒谢珩。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京城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