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茶楼声援，民意反转（1/2）

[谢珩设局引蛇出洞]

梁府光天化日抢账本、殴打江南商户的事，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大清早，谢珩刚换好藏青色的御史官袍，把江南账本副本锁进梨花木盒，阿福就攥着半块啃剩的肉包子，气喘吁吁撞进门来，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公子！不好了……不对，是大好事！城东悦来茶楼被围得水泄不通，张福老板正站在八仙桌上替您喊冤呢，连卖糖人的王大爷都扛着糖人架子去凑数了！”

谢珩心头一动，抓起桌上的官帽就往外走。刚拐过街角，就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喧哗——悦来茶楼三层楼的窗沿上都扒满了看热闹的人，窗纸被挤得簌簌作响。张福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袖口还打着补丁，却丝毫不显局促，站在二楼正中央的八仙桌上，手里举着一卷用红绳捆得紧实的证词，嗓门大得能盖过街边货郎的叫卖声：“大伙儿都睁大眼睛看看！这是淮安五十家商户联名画押的证词！三年前，张世昌那恶霸抢了我的货船，衙门推三阻四不敢管，是谢大人带着侍卫连夜追了三百里，连船带货全给我夺了回来！他连我特意准备的两匹细布都没收，现在梁府倒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他‘苛待商贾’，这不是把黑的说成白的吗？”

桌下的人群瞬间炸了锅，议论声像滚雷似的。一个挑着菜筐的老太太挤到最前排，放下担子就拍着大腿哭起来，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天理难容啊！去年冬天，梁府的家丁抢了我家三车白菜，还把我儿子打得头破血流，我去衙门告状，官老爷连门都不让我进！要不是谢大人路过，帮我们讨回公道，我们一家早就饿死在冬天里了！这样的清官，怎么会贪赃枉法？”

“就是！我在淮安做过粮商，谢大人治水那会儿，自己啃干饼子就咸菜，却给受灾的百姓发米面、送棉衣！”一个穿短打的客商挤进来，从怀里掏出个泛黄的账本，账本边角都磨得起了毛，“这是我当年在淮安的账册，上面清清楚楚记着谢大人帮我们减免苛捐杂税的事，大伙儿都来验验，我要是说瞎话，天打雷劈！”

人群越聚越多，连穿长衫的秀才都挤了进来，有人举着用炭笔写的“谢御史冤枉”木牌，木牌边缘还沾着墨渍；有人往楼上扔铜钱，铜钱“叮叮当当”落在张福脚边，说是“资助告状的盘缠”；甚至有几个挑着担子的货郎，直接把担子往路边一放，撸起袖子跟着喊“支持谢大人”。巡逻的官差本来提着水火棍想过来维持秩序，可一听百姓的哭诉，再看这黑压压的人群，悄悄背过身，假装没看见，脚步慢悠悠地往别处去了。

谢珩站在街角的老槐树下，看着眼前的场面，袖中的铜镜突然微微发烫，像是有了温度。他悄悄摸出铜镜，指尖刚碰到镜面，就见一行字亮了起来：【怎么样？我就说民意是最好的挡箭牌吧！梁氏想靠流言压你，现在该他坐立难安了！对了，阿福刚才跟我说，王老汉今早偷偷去了梁府后门，还跟一个穿黑衫的人说了半炷香的话，那人袖口好像绣着个‘梁’字，你得盯紧点，别让他坏了大事。】